也还是经常会被孙杳然她们找麻烦,但是她已经习惯,只要他们不闹到爷爷面前,姜岁都能接受,都能挨过去。
反正已经高三,再熬过一年,她就可以彻底解脱。
她期待日子就这么波澜无惊地过去。
但就像看山只能见山,看水只能是水一样,所有路过的时间都是生活的管中窥豹。
深秋这一天。
大多数人已经裹上了呢子大衣,或是蹬上长靴,开始准备抵御接下来的漫长严冬。
姜岁还穿着那套旧校服,沉默着穿过即将到来的凛冬。
回到家的时候,见到的却不是爷爷日常和蔼的笑容。
那栋她看惯了的老破小楼下,停了三四辆车,她不认识车,不知道车的价格,但从旁观人群的窃窃私语里,她能感觉到这些车应该都很贵。
她抿唇站在楼下,没有上楼,心里涌上一种很微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很快,楼上冲下来一个女人,穿着妖娆华丽,直直抱住她。
“宝贝女儿啊!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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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争又被叫回了老宅。
最近雁飞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偏偏这次叫他回来还不告诉他原因。
看出雁争满脸的不耐烦,谢流低声道:“好像是沉夫人走失的女儿被找着了,刚接回来……”
“谢流。”雁争打断他。雁争靠在车座后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最近阅世找事找得越来越频繁,好几个场子上都被塞进来阅世的人。
这些年寰宇越做越大,各个行业都有涉猎,黑白两道也渐渐通吃。雁飞看不上雁争的做派,却默认雁争用这样的方式扫清寰宇的障碍。
“走失的女儿?你也信?”
分明是沉南当初想借子上位,结果生的是个女儿,雁飞固来不把儿女当回事,儿子都只是他的工具,遑论女儿了。当时的雁飞尚且没有发现自己对沉南是“真爱”,眼瞧着沉南存了上位的心思,赶紧脱离这段关系。
而沉南呢,眼见转正无望,更不想带个拖油瓶耽误她找下家,便随意弃了这个女儿。
明明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可以当成是抹布一样说扔就扔。
有些人的血,比之贪婪的欲望更恶毒。
如今,再将这个孩子找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近些年雁飞身体越发不行了,对雁争这个唯一的儿子就越发看重。
而沉南这些年虽然深受雁飞喜欢,却始终一无所出,因此着急把女儿带回来争宠。
但沉南还是不太了解自个儿这个丈夫。雁飞一向看不上女人,重男轻女到极致。所以哪怕沉南找个女儿回来也没用。
雁争这下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了。他随意将头搁在掌心,偏着头看车窗外的灯火阑珊。吊儿郎当道:“有意思,畜牲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觉得以前的小三儿是真爱。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却又要利用她所以说爱。这世界上的爱,还真是廉价。”
于是,他开始期待见到那个“走失”的妹妹了。
可是当他推开门,随意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众人,却一眼定格到那个又瘦又白的小姑娘身上。
那个小姑娘剪着齐肩的短发,像是一个沉默的影子,无声地坐在沉南身边,身边众多热闹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只活在自己的倒影里。
在沉南看到自己回来,笑着为她介绍“姜岁,快看,这是哥哥,哥哥回来了,快叫人”时抬起头,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那双曾经在他身下留着泪的眼,瞬间失了神。
“雁争……”
她的嘴唇无声翕动,眼眶一瞬间着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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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更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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