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人,小时候关系还不错。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但她还是反应了好一会:“牺、牲了?”
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空白的,尤其是这么年轻,曾经又这么熟悉的玩伴。
“嗯,我在家住两天,中午带你去参加告别仪式。爸军区有些事,这几个周都在那边,回不来。”邓安绍有条理地规划着这些事,林舒昂捧着咖啡杯有些出神。
“蒋恪宁还有印象么?小时候也跟你在一块玩那个。”邓安绍懒惓地靠着吧台,林舒昂躺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两三米的距离。
林舒昂点了点头,“有印象,但只是迟迟她们提得多,这几个院子里的青年子弟,都被她们盘算来盘算去,就数蒋恪宁行情最好。”但是其他的她不太有印象了,邓安绍说的小时候的事,她都不太有印象了。
八岁那年落了水,自此小时候的记忆就开始断断续续的。
邓安绍看了她一眼,“这次也会回来参加告别仪式。”
林舒昂淡淡地应了一句,没再吭声。
邓安绍嘴唇翕动,到底还是做了罢。
——
兄妹俩联系不少,在一个屋子里待着也没什么话说,没过多久邓安绍就回了房间开视频会议。毕竟是资本家嘛,林舒昂理解。
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林舒昂原本以为是李越东,没想到是闺蜜彭方迟。
约着她去新开业的酒吧玩一玩,林舒昂心中郁结,堵着的那口气吊在那儿,上不去也下不去。好歹是自己身边的人,就这么没了,谁听了都会惋惜。更何况那是正经八百的飞行员,百里挑一的好苗子。
更别说小时候还带着林舒昂玩过。
窗外的雪还在下,道上一溜儿的景观树都秃了,秃的跟什么似的。
林舒昂站在自己窗子面前利利索索地脱了厚重的衣服,换上了轻薄的大衣,给邓安绍发了消息,晚上不吃饭了,也不用上楼来叫她。
黑发被手指随意揉了揉,然后归拢,觉得似乎不太合适干脆披在脑后了。她凑近了窗子想看看能不能看见什么人影,实在可惜,大院里头清冷得没法说。
她到底还是决定过去,至少散散心里的郁气。
她换了一身衣服,妆都没化直接涂了个口红。自打去故宫工作之后弃繁从简,什么能轻便着来就怎么来,她皮肤白,莹润,尤其一双眼睛最为出彩。
出去的时风风火火,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带上包,不过一时疏忽拿成了工作包,上车启动了引擎才发现俩柿子轱辘着滚了出来,她真是哭笑不得。
林家住在最里面,出来的时候能在大道上路过憧憧居民楼,两边都是景观树。眼见着就要过年了,出去的时候还有人影,影影绰绰的,换岗的警卫员带着人挨个往树上挂灯笼。一棵树挂两个,等到过年那会,路灯就完全鸡肋了,灯笼彻夜不息。
她打了个方向盘,鸣笛一声后,岗哨给她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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