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是闻薏的声音。
与闻吟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直以来都与她关系泛泛。
闻吟雪道:“什么事?”
闻薏在外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道:“冒昧打扰阿姐歇息了。这件事事关祖母的那位姓周的表亲,前些时日才来府上的,不知晓阿姐还记不记得。”
春杏听到这个名字,登时有点紧张了起来。
昨天闻吟雪返回去拿披帛以后,就这么把姓周的丢在了后山。
若是他醒来一口咬定就是她们做的怎么办?
闻吟雪倒是没什么变化,语气如常地回道:“有点印象。”
“是这样的。”闻薏听到她回答后接着道:“这位表兄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突然出现在后山,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几乎浑身上下都是伤,他已经在前厅那边与祖母哭诉了好一会儿了,但是也没说出到底是谁伤了他。”
“祖母与这位表兄家从前很是交好,人是在上京伤了的,这段时间也是来投奔我们府上的,怎么也要给他个交代,祖母就想着问清楚到底是谁,去讨个公道。”
“但是表兄说,这件事事关重大,等人来齐了才愿意说。祖母就让我过来把各禅房中的人都交代到,去一趟前厅。”
闻薏说完,半晌都没听到里面的人回答。
她也很有耐心地等在门口。
闻薏这位长姐与家中其他人都不同,虽然都是一父所出,但闻吟雪的生母早逝,只留有她一个女儿。
闻父过了两年另娶,现在当家的已经是继室林氏。
话虽如此,家中却没有人敢怠慢这位闻大小姐。
只因闻吟雪有个身居高位的外祖父,戎马半生,战功赫赫。
就连闻家这个京官,多少都是沾了章老将军的光才得来的。
闻薏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听到闻吟雪散漫回道:“知道了。”
·
闻吟雪走到前厅的时候,窄小的庭室已经站满了人。
站在门边的人原本在说着什么,在看到闻吟雪过来以后,突然噤了声。
分明只是素雪绢裙,并无珠绣暗纹,行走时却流光熠熠,如云雾般的披帛逶迤在后。
她发间并无多余饰物,只一串鸦青湖玉的步摇,缓步走来时,珠玉相碰之声伶仃。
分明是淡极雅极的装束,在闻吟雪身上,却丝毫未有任何寡淡之感。
只因她生得实在是出众至极。
从前在岷州就已经是广为人知的冠绝全城,现今在上京,即使是在这么多出身高贵的贵女之中,也依然犹如明珠熠熠,出挑到为人侧目。
闻吟雪在前厅中对着坐在上首的祖母盈盈一拜。
“祖母。”
闻老夫人瞧见是她来了,点了点头,随后抬手在周彦安的手背上轻拍了下,以示安抚。
老夫人侧身问站在一旁的婆子,“人都来齐了吗?”
“回老夫人,各禅房中都知会过了,现在都已经到齐了。”
周彦安蜷缩在太师椅下,比昨夜还要狼狈。
山中露重,他只穿了件锦衣,被冻了一夜,脸现在都还在发青。
后颈高高肿起,脸上也到处都是淤青与伤痕,好几处肿胀挤在一起,几乎看不清原来的五官。
身上的锦衣也破破烂烂的,沾满脏污。
闻吟雪看清周彦安现在的样子,好似有些诧异,指尖掩住微张的唇。
“表兄怎么伤得这么重?”
周彦安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他本来只记得昨天晚上,闻吟雪对着他后颈敲了一下,没成想今天早上从山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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