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裴渡吻不到他也不恼。
“太深了,你会难受。”
裴渡闷笑一声:“不难受,我喜欢。”
闻凇意听到这句,终于抬起头,眼底洇着水汽:“真的吗?”
裴渡唇角上扬,贴着闻凇意耳畔,低声引诱说:“等你哪天愿意和我上床的时候,我天天这样欺负你。”
闻凇意说不出话,隐瞒的秘密,不允许他和裴渡上床。
“我心甘情愿的,你别怜惜我。”裴渡鼻尖蹭着闻凇意耳廓。
在洗手间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结束后闻凇意腿软站一边看裴渡收拾,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两人走出洗手间,活像在香薰瓶里滚过一圈,闻凇意上楼坐在闻拂雪身边,闻拂雪打了个喷嚏,好笑说:“你把自己腌制入味,蚊子还真不敢盯着你不放了。”
裴渡坐在他奶奶身边附和:“是呀,我让他少弄点,他还不听,说宁愿被呛死也不愿意被蚊子咬。”
老人家把手里剥好的栗子递给闻凇意,笑呵呵说:“谁让凇凇这么讨人喜欢,蚊子也喜欢。”
闻凇意接过栗子塞进嘴里,甜滋滋的,从口腔一路甜到心里。
夜里十点,闻凇意还在和闻拂雪说悄悄话,把最后一丝顾虑也说出来:“爸爸,我和您一样身体构造,你说裴渡会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闻拂雪讶然地开了灯,脸上难得有了沉默:“我以为渡渡知道的,你们看起来好到无话不说。”
闻凇意忍不住咬被角,闻拂雪将被角从他嘴里拯救出来,怜爱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你可以趁着这个月,找个时间和他说一说,如果不能接受就算了。凇凇,有些秘密该摊出来,毕竟迟早也会被发现。与其闹到那般难堪的场面,还不如一早就坦诚。”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闻凇意知道,他必须趁着这个月把事情说清楚。
闻凇意把自己藏在了被子里,闷声说:“爸爸,我害怕。”
闻拂雪在被子里握着他手,给予他几分安心:“别怕,爸爸在呢。”
入夜十二点,闻凇意还是无法入睡。
他之前想着逃避一天是一天。
但欺骗换来的,是虚假的甜蜜,是更深的伤害。
闻拂雪丝毫没睡意,他想起他刚怀孕之初,也是这样的辗转反侧,他想打掉孩子又舍不得,但留下这个孩子他将一辈子失去自由,成为他爱的人眼中的怪物。
他不想凇凇经历他经历过的痛。
闻拂雪转过身,轻轻抱住闻凇意,拍了拍他的背:“你去找他吧,不然接下来的每个夜晚,你恐怕都要失眠。”
闻凇意自以为很潇洒,但真面临这种境遇,他怯懦地躲闻拂雪怀里,不敢面对。
闻拂雪给他勇气说:“去吧,待这越久,爸爸越舍不得离开。”
闻凇意犹豫着起身,下了床,扶在门边,有些哀伤地:“爸爸,如果他犹豫哪怕一秒,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强行在一起,到头来只剩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闻拂雪点点头,床头那盏灯一直亮着,他靠在床头,眼睛映着那灯光,很亮,有种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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