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可,皇孙流落民间八年,未受皇家教育,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尚不知皇孙品性。”
“第二不可,太子储君之位闲置,立皇子还是皇孙尚未可知,宫中乃多事之秋,万不能此时引进朝中。”
“第三不可,虞王殿下为太子朱标和鄂国公之女的嫡长子,牵连甚广,朝中淮西一脉因蓝玉案悬而未定,若此时进宫,定会引起连环反应。”
刘三吾的三不可令朱元璋安静下来,朱元璋斜瞥蒋瓛:“蒋瓛,你先下去,今日之事一字一句不可外传。”
蒋瓛回应的声音都在发抖,这事太大了,哪怕林闲流落民间八年,他也是嫡长子。
一个嫡字就像十万大山压在庶字头上,永世不得翻身。若立皇孙为储君,这位林闲嫡长子的身份,不仅受文武拥护,而且得位最正。
蒋瓛不敢再想下去。
书房里没了外人,朱元璋踢了刘三吾两脚:“还要咱扶你起来不成?”
刘三吾刚刚反应太过激昂,顶嘴的时候是真的把身家性命堵在上面,一时眼有泪光:“陛下,若不应允臣下,臣死跪不起。”
“行了,行了,咱答应你就是。”朱元璋弯腰搭上刘三吾颤抖的手臂:“那你说说,咱的乖孙咋弄?”
“那可是咱大孙,咱标儿的嫡长子。”
刘三吾陷入长思当中,此事确实不好处理:“依臣之间,此事万不声张,皇上与皇孙暂不相认。此时相认不仅不是对虞王殿下好,反而会害了虞王殿下。”
朱元璋暗自点头,刚刚刘三吾的三不可也让他明白很多,自己与皇孙是要等待良机相认:“继续说。”
刘三吾眼中豁然开朗,想到一个法子:“臣有个大胆的法子,继续让虞王殿下在林府做家丁。”
“什么!继续让咱大孙做家奴?”朱元璋当场火冒三丈:“姓刘的,你读书把脑袋读傻了?咱大孙差点被什么狗屁林府打死。”
刘三吾赶紧弯腰解释:“陛下,此家丁非彼家丁,陛下可以悄悄安排锦衣卫为虞王殿下保驾,亦可安排宫女太监进林府服侍虞王。”
“但这些人的身份不能是明面上的,不可让虞王殿下察觉。如此,虞王殿下就不会再受欺压。”
朱元璋眼珠溜溜转:“你的意思是让咱出人陪大孙唱戏?”
刘三吾点头:“正是此理,家丁身份正好掩盖虞王殿下的真实身份,又不会叨扰虞王殿下的生活,又能方便陛下考察虞王殿下的人品。”
朱元璋轻轻点头,对这个方法很赞同,大孙的事情确实不宜过于张扬。
刘三吾继续说:“为今之计,需要趁虞王殿下未醒过来,再度送回金陵河边,免得漏出马脚。”
朱元璋有些犹豫:“这么快?大孙伤的很重,咱还没跟他说一句话。”
刘三吾言语又变的激昂?:“陛下,迟则生变,趁着各方势力未曾反应过来,家丁是虞王殿下最好的挡箭牌。”
“陛下莫要忘了,这是开国公府,同属淮西一脉。”
朱元璋这才同意:“罢了,咱跟你一起去安排。”
林闲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身下铺着三层鸳鸯被褥,布料是上好的青丝棉布,一匹三百多文。
棉花是上白棉,八百文一斤,三床被褥起码要十斤棉花,再加上染色,刺绣,三床鸳鸯被褥起码十两银子。
“嘶!”
林闲刚想动动,屁股传来撕裂的感觉,还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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