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三年。
(2)
这三年的时间,京城中咒骂我的公子姑娘有不少,公子们恨我能将不喜男色的顾大将军收入囊中,姑娘们恨我既收了顾大将军,却不知珍惜。
至于她们为何骂我不知珍惜……顾辞野曾对我立下约定,他说他不纳妾室通房,我可不曾说我要守身如玉,因此我还是夜夜逛花楼,点歌看舞的,风流快活,以至于京城中人都晓得我裴秋的风流名声。
对此顾辞野好像不曾管过半点。
只是每月初一十五的,他都会来我房中,以此叫外人知道,他顾大将军与我的感情甚笃,我骂他死装,他也不反驳。
每逢入冬之后,他知道我体寒,还会夜夜来为我暖床,这个我倒是不骂他,因为我确实需要。只是他生得那般坚实,又是有力臂膀,又是腹肌的,与他同榻而眠,紧密相贴的,我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要试试吗?”某夜他终于问我道。
“试个屁。”
“好吧。”他叹息一声,只得把我抱得更紧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好像有意无意地又蹭了蹭我。但他喜欢的是女子,对男子没有兴趣,我记着他所说的话,还是清楚自己斤两的。
只是待到第二天晨起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又妥协了一下。
既然都大婚之夜试过一次了,那再试几次也是无妨。
于是顾大将军破天荒地没有早起练武,连同主屋的床榻嘎吱嘎吱响了一个时辰,这回没有红枣花生垫在床上,顾辞野不是醉着的,也很知道分寸,以至于我躺在床榻看向镜中的自己时,发觉自己满面春风。我的嗓子都有些叫哑了,在事后还得叫丫鬟端些水来润喉。
我发现顾辞野又多了一个优点,活好。先前不好,现在好了。
顾辞野起身系衣带的时候,将仆婢备好的手炉递到我怀中:“今日大雪,别冻着了。”
“你放心,冻不着我。”
“天这样冷,”他顿了顿,又说道,“今日你就别去歌舞坊了吧。”
“为何不去?”我抬眼看他。
他忽然有些答不上来。
我倒想见见他能说出什么花头,见他沉默又有些失望,但左右还有歌舞坊的那群俊俏郎君慰我心怀,于是我起身穿上外衫,让丫鬟为我披白狐裘:“告诉小厨房,晚饭就不必替我备了,今晚我会晚些回来——顾辞野,你记得等我。”
“你去歌舞坊,还要我给你暖床吗?”顾辞野闻言转身来,好像气笑了。
我看他一眼:“这有什么冲突吗?”
他又不说话了。
我将他给的手炉放在桌上,转身就往外走,他既未对我许什么山盟海誓,我自不会为他弃了我的万花从。我是裴家独子,是自幼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我没必要为了谁去放低身段迁就别人。
那晚,歌舞坊还新来了一个善弹琵琶的小倌,那嗓子一开口便是江南烟雨迷人醉,知道我钱多,那小倌对我连唱了好几首,又反弹琵琶舞了一段,于是我尽兴了,便听着小曲宿在了歌舞坊的包厢里,我睡得熟,也不知道那小倌什么时候唱累了,自己走了,而我一夜未归顾府。
直到天亮的时候,我睡得迷迷糊糊,外头突然传来好大一声响动,我才被这声音惊醒了,疑惑地往外头看了眼,但奈何我睡意重重,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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