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住一晚都不便宜,秦照庭要给我的应该是一笔巨额分手费。
可他为什么要替我预约国外的治疗?
为什么要安排安夏为我接机?
为什么要将信息撤回?
为什么一边口口声声说讨厌我不想再见到我又一边要单方面地替我做下了决定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去问复柏,复柏一无所知。
我又去试探安夏,安夏好像听不懂我的话,回答永远不在点上,最后甚至还诱导我答应了他周末出门踏青的邀约。
A国的生活很平静,我每天在病房里吃了睡睡了吃,按时服下复柏开的各种药物,偶然间发现楼下花园里每天下午都会有几个住院的外国老人在研究象棋,我对棋类运动一向一无所知,但看见象棋那一刻油然而生出归属感,于是连夜买了专业书籍研究了不少,周末的时候我就跟着安夏这个当地导游逛不少附近的景点,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倒像是提前进入了退休生活。
监督我吃药的护士小姐每天见了我都要夸赞一句,她从未见过我这么优秀的病人。
我笑笑,用我蹩脚的外语赞同她的观点,可暗地里却总是想——
这难道不是因为我原本就很健康吗?
我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出国治病只是秦照庭赶我走的一个理由。
一晃过去两个月,我逐渐习惯这边的生活,外语也说得比原先更加流利。
有天我要接受一个特殊检查,检查室正好与复柏办公室同层,我路过复柏的办公室,听到他在与人讲电话。
从他不住流露出的温柔神色来看,对方好像是安夏。
他用的并非中文,我轻易听不懂。
难道是在聊什么情侣间的有趣话题吗?
我有些好奇。
走廊上正好没人经过,我扒在门边打算偷听一会儿,正好检测一下我的外语水平进步了多少。
他背对着门的方向,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复柏说:“我有个课题报告会在那边举行,可以陪你一起去。”
安夏要出远门?
“……”
复柏:“我会让人看好他。”
他是谁?我吗?
“……”
复柏:“我已经联系了D国的骨科专家,对方对于穿透性肩伤所致的肩胛粉碎性骨折颇有研究,秦照庭的肩膀或许在那里能够得到治疗……”
D国的骨科……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了秦照庭的名字?
复柏很快证实我不是发生幻听:“对方的工作排期很紧,这次回到D国可能只待几天,你让秦照庭准备好,可能随时需要他前往D国面诊后进行后续手术治疗方案制定。”
什么意思?秦照庭的肩膀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冲进去向复柏问个清楚,检查室里的医师却像个喇叭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不找到我就不会善罢甘休。
整条走廊上都回荡着我的名字,我难堪极了,复柏也注意到了,收了电话转身要出来查看情况。
我选择在他转身的前一秒逃走。
粉碎性骨折,这听起来就很可怖。
我当然要问清楚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秦照庭究竟是不是生了如此严重的病,复柏一定清楚。
第二天一早复柏来查房,我借机向他透露:“我最近觉得肩膀不舒服,好像……”
我思考出一个听起来非常严重的毛病:“骨头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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