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也不知道和我们报一声平安,”陆庄从沙发上站起,“你母亲现在在同你说话,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了。”
我垂下眼皮,脑子里幻想过很多次再见到陆庄要说的话,甚至痛骂他的场景已经上演无数次,但他真正站在我面前时我只剩深深的无力。
“我平不平安,对你来说重要吗?”我问他,对预想的答案并不感到失望。
陆庄一愣:“你说什么?”
“不重要的,对吧?”我替他回答好了。
“小瑜,你到底在想什么,”陆庄好像非常不解,“你是陆家的人,怎么会不重要?”
“对啊,我首先是陆家的人,再是你的儿子,”我说,“既然如此,那么为家族作出贡献就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为了你伟大的家族事业而献身就是理所应当的。”
陆庄语气里被我捕捉到一丝不快:“你什么意思?”
“你亲口告诉我你渴望亲情,”我十分平静,“也是你亲手把我送给了别人。”
陆庄动了怒:“谁告诉你的?子虚乌有的事!”
“徐总那杯酒是你让动的手脚,酒会的休息区也是你让我去的,”我疲惫地陈述事实,“包括进入我房间的那个人,也亲口告诉我,是你,将我当做礼物送给他。”
陆庄嗤笑一声:“怕不是心怀不轨的人潜入你房间,要离间我们的关系。”
还真是脸皮够厚,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好离间的。
他不愿意承认,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林淑芸面色为难:“的确是有很多人不希望我们陆家过得顺当。”
我明白了,她同意陆庄的说辞。
她站在陆庄那边。
“是不是有人要离间你们,物证和人证总要有一个。”
僵持不下,病房门被人打开,多日不见的秦照庭走进来。
如此巧合,我这里平时除了我都没有活人,今天却都“欢聚一堂”。
“秦先生,这是我家的家事,”陆庄见了秦照庭面上神色一暗,“老秦总最近将你外派,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碰巧出公差回来,”秦照庭走到我病床的另一边站定,“我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但我作为热心市民,有人证还是要交出来的。”
从他进来后我就一直看着他,此时他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串号码,电话那头短暂响了几秒便接通。
“……”电话那头信号不好,电流声嘈杂的同时十分刺耳。
“说话。”秦照庭打开免提。
“陆叔好啊,”电话那头笑嘻嘻的,听起来十分不正经,“还记得我吧?我是您最不受待见的侄子。”
这声音……是聂越川。
“越川?你要干什么?”陆庄语气变了。
聂越川:“当然是跟您谈谈咱们的交易啊,您把行瑜送给我之后,我应该给您的那三块地皮,准备什么时候派人来签字啊?”
方才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他这声音竟然与当时在酒会休息区里听到的无比神似。
原来那时候进来的人竟然是他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样的事?”陆庄怒道,“小瑜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用他换三块地?!”
聂越川哈哈笑了两声:“不是您主动要把人送给我吗?怎么反倒不认账了?”
陆庄还要跟聂越川说些什么,却被秦照庭打断。
“可以了。”秦照庭对着电话里的聂越川说道,“有空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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