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在家里进行疗养。
“初步推测是车祸对大脑的损伤造成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进行治疗还是有痊愈的可能性,请别太伤心,夫人。”
医生模样的人离开之后,一个妇人搂住青年,她低声呢喃。
“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亲爱的拉尼厄斯,我再也无法见面的小鸟...我眼睁睁看着月神侵蚀了你的灵魂,你在瞬息间就离我而去。我们不能、不能让其他的孩子遭受这份痛苦。”
“我们必须告诉哥伦巴所有的孩子,在月神的头衔被继承之前,敬畏死亡。”
“我们必须想办法保护孩子们。”
“使魔就用你最喜欢的黑猫怎么样?你一直非常讨猫咪喜欢...”
“敬爱的月神,我恳求您的垂怜,如同轻抚坠落的雏鸟一般。请你赐予我能够守护这个家族的力量,守护我所爱的子孙们的力量。”
随着妇人的祈祷,一直沉默的青年抬起头看向妇人。他抬起手,指向妇人胸口。一颗蓝色的宝石正藏在层层迭迭的衣服下。
下一幕是老去的妇人坐在沙发里,用苍老的手抚摸着怀里的黑猫。
“Kovich,Kovich...请你守护每一位月神,不要让死亡带走她们。”
黑猫甩甩尾巴,陪伴在沉沉睡去的老妪身旁。
最后一块碎片也暗淡下去,随后佩因特的视线彻底陷入黑暗,伴随而来的还有眼中燃烧的炽热与尖锐的疼痛。
好热——好疼——要融化了——!
————
带着白枭面具的人端着治疗盘走向医疗床,他拿起装着麻醉药的注射器,视线往床上的人看去。
上面指派的任务只是抽血,并将这个男孩制作成为猫头鹰所用的利爪罢了,他的团队早已对这套流程倒背如流。
唯一让男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必须在男孩活着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抽取更多血液。
男人在法庭中的地位不算高,对法庭的计划一知半解。他只知道这些血液很珍贵,能够用来驱动法庭最神秘的武器。
男人轻轻弹了下注射器,里面的麻醉药液产生轻微的晃动。一想到这个特殊的利爪将从自己手中诞生,男人就无法遏制心中的兴奋。他没有同伴们统治哥谭的伟大愿景,也不想追求永恒的生命,只是醉心于骨与血的研究。
男人托起男孩的手臂,在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前一刻。他的手腕被猛地握住,男人惊恐地后退,使劲挣扎都没能挣脱,反而让原本躺着的男孩借力坐起。
“这不是一个好选择,你们在渴求什么?”
男人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他能看见眼球表面狂乱的裂痕,宛如蠕虫爬过的丑陋痕迹。
男人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发痒,像是被虫群啃咬着,刻下一道道扭曲烙印。紧接着眼球内部开始燃烧,肿胀。深蓝夹杂着纯黑的脓液从破裂的伤口中流出,却又在接触空气的时候缓慢结冰。
男人一把扯下面具,双手捂着眼睛,脓液从他指间的缝隙流淌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尖叫回荡在空旷的室内。眼睛的疼痛使他摔倒在地,下意识地抓挠着眼周,想要在眼眶中灼烧的东西扣出。
佩因特坐在床边休息,脑中的嗡鸣还没有褪去,过去的历史混乱的寄存在脑中。这些知识强硬地挤进脑子里,在理清它们之前,恐怕嗡鸣不会停止了。
虽然是他自讨苦吃。
“头好疼...肚子好饿...”
没想到会在脱离幻境的最后时刻,猝不及防直面家族信奉的神祇与过往的历史,体内的魔力也不知什么时候几乎消耗殆尽。
他感觉自己发生了某种变化,这个变化正在不受控制地消耗着他所剩无几的魔力。佩因特只能从大源中吸收魔力,但补一点用一点,只能堪堪维持住平衡。
要是能够直接接触到月光的话就好了...或者谁来给我啃一口补补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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