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我看着救下我的人自己跌向了大海。
长长的、漂亮的银色头发比月光还漂亮,坠入让我最害怕的大海里。
还好,她最终没有落下去。
……
那时候我模模糊糊地想,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因为她是第一个救了我的人。
在独自漂泊的那些时间里,我一直都只能自己救自己,好好保护自己,大概是因为实验的一些后遗症,我总是会忘掉一些事情,学东西也很慢,大多数时候都在靠读心术作弊,所以回忆起那些时光,也没有觉得有多痛苦。
真正让我铭记的——
是遇见她之后的所有事情,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遗忘。
尤其是她真正决定成为我的妈妈,将我带回家的那一天。
那天游乐园的旋转木马、鬼屋、摩天轮与未看完的烟火,我始终都记得,即便错过了那一场焰火,但后来回到日本的每一年烟火大会,妈妈都会带我去到最好的观景山坡,牵着我坐在高处树枝上看完一整晚的烟火。
然后再让底下的爸爸依次接住跳下去的我们。
……其实妈妈比我还爱玩这种跳高游戏,爸爸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每次都不拆穿,只是由着妈妈像个孩子王一样带我各种折腾他。
包括但不限于在幼儿园的周末,趁着他在家午休的时间,悄悄回家,带着我给他柔软的黑色头发扎小辫子。
或许我们刚进房间的时候爸爸就发现了。
可是一直到我别一个大发卡发出“咔”声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睁开那双冷冽的灰蓝色眼睛,跟妈妈对视一眼,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没玩够?”
妈妈笑得趴在床边,连连摇头,“没有,你别动,我这个小辫子马上编好了——哎呀,松开了。”
我在旁边拿着一堆发夹,也不敢继续。
虽然妈妈跟我说爸爸其实超级温柔、脾气超级好,但他生气的时候我还是会超级害怕的,我觉得这不能怪我,毕竟我那些厉害的教父们,除了Xanxus和白兰之外,好像没人会不害怕我爸爸生气的样子。
就连我爸的顶头上司,彭格列现任十代首领,也会在我爸大开杀戒的时候看似平和微笑,其实心里想的全是“果然不管多少年,云雀学长都还像当初一样恐怖”。
爸爸在这个时候瞥了我一眼,让我出去。
妈妈却忽然松开手,用手指帮他把头发上的小辫子梳开,又帮他把那些夹子、小揪都解开,嘀嘀咕咕地说他小气。
“好啦,偶像包袱不要这么重嘛,帮你恢复了,帅哥,又不是偷偷给你穿女装,别这么凶呀,你看阿妮亚都被你吓到了。”
我:“?”
我呆住了。
女装版爸爸是我不曾设想的道路。
然后我下意识地看着从床榻上坐起来的帅男人,想看清楚他是什么反应,结果他只是微微一笑。
“女装?”
他问银发女人,“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一起说完?”
“那涂个指甲油?你手这么好看,不做美甲可惜了,我技术超好的,要不要尝试一下?”我妈妈继续发挥她的奇思妙想。
就在我满脑子设想我爸做美甲、穿女装的画面时——
他忽然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出去,过了会儿又抬眼看我:“笹川了平他们今天正好有空,说要逛新建的野生动物园,你上次不是说要去?收拾东西,哲叔叔在门口等你。”
“啊?”
我鼓起腮帮子,学着妈妈的样子小声抗议,“可是我是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
“还不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