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钢铁厂工作时被钢筋砸了头,当时挺严重的,因为不是正式职工,单位只付了几天的医药费就不管了,他也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头疼欲裂,甚至情绪激动时听觉会受影响。不过他没有把这事告诉家里人,和小望的病一样,也没有告诉苏晚。
还是傅望舒自己聪明,发现爸爸有时候会听不到他讲的话,才知道爸爸也病了。
傅白榆停顿了一下,轻声道:“买了。”
家里的钱不多了。
傅望舒认真劝道:“爸爸,你也要好好吃药,知道吗?”
“嗯。”
傅白榆抱着傅望舒回了家,因为已经分家了,他单独申请了宅基地新修了房子,房子不大,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小平房,带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以往他会精心种上些时令菜,只是今年因为离婚,实在是没时间也没心情打理,只是随意撒了些好养活的鸡毛菜种子。
墙角围了一小片里面是小望舒养的三只母鸡,他每天都会很积极地去外面找虫子喂它们,现在已经养的很肥了,每天都会生两三个蛋。
进院子后,看到开了一条缝的门,傅白榆停顿了一下,傅望舒攥了攥小拳头,一声不吭。
傅白榆轻轻一推大门就开了,果然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傅望舒眼尖一眼就看到奶奶和二姑姑在客厅喝着他补身体的奶粉,他怯生生地喊道:“奶奶,二姑姑。”
傅母看到傅白榆这张脸就来气,自己亲儿子没享到宋家的福,早死了不说,她还要藏着秘密继续养他,死老头子因为抱错儿子心虚的不行,甚至还同意他读了书。
这一路读到高中,花了她多少钱啊,作孽!
她此时说话阴阳怪气的,“哟,大情种回来了?人怎么没追回来?”
傅白榆冷冷清清地喊道:“妈。”
他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近,他一岁的时候傅母又怀孕了,傅母说他的八字不好会冲撞到肚子里的孩子,就把傅白榆扔给了一个人住在邻村的外婆养,一直待到外婆去世,他也十四五岁能干不少活了,傅母才把他接了回去。
但是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那段时间,傅母想要让他重新捡起亲情,当个为家里无私奉献的老牛,那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傅母即使不喜他,又不能真的得罪他,毕竟傅白榆每个月给家里的十块钱养老费还是笔不小的费用。
“让你不要娶那小贱人,你非不信,这下好了吧!人财两空!”
她现在还在怀疑那死丫头是故意找蛇咬自己胳膊的,不然为什么偏偏是无毒蛇,还偏偏是傅白榆救人时被一群小孩儿看到,这小贱人彩礼要的高不说,关键还是申市人,他们两口子一听到申市就心虚。
傅母嗓门越来越大,惹得外面中午下工回家的村里人频频伸头进来看笑话,甚至还能看到几个年轻人脸上对傅白榆的嘲笑。
看看吧,这就是不听她话的后果,早让他娶自己娘家的姑娘,不就没这事了吗,还拉着脸不愿意。
傅白榆没有理会傅母的抱怨,把傅望舒放地上后,起身把剩余不多的奶粉放进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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