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镇定地收回手。他的身体确实有问题,至少这肯定不是人类的身体。
但他是不是报纸上犯下大案的连环杀手,这件事有待商榷。
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克里斯不觉得自己会做出这种事。这对他没好处,还会成为他和迪克相处间的隐患。
他是脑袋被车撞了才会做这种事。
房门推开,迪克抱着面包店打包用的纸袋走进来,“我买了贝果和果酱,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蛋糕。”
他伸手在纸袋上层拿出一个纸盒,得意地笑道,“还有法律规定美国警察必须要吃的甜甜圈,我买了八个口味!”
克里斯正要说话,迪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神色大变,“我要迟到了,我得先走了,你记得吃蛋糕!”
他把东西堆在鞋柜边,慌慌张张地冲出门去,忘了自己的谷物圈只吃了一半。
房门关上,家里只剩克里斯一个人。
他坐在桌前把报纸看完。
这个世界不安全,但情况没有更糟糕,没有头套面具的人在学校、医院安装炸.弹,也没有把自己化妆成小丑的人把小孩的身体缝在一起。
绝大多数危险可以交给警察解决,克里斯曾经也和迪克一样是警察中的一员。
他皱起眉,他从警局离职的原因是什么?
他记不清了,好像某个普通的一天,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离开了海文警局,搬回家里做一个无业游民。
这不符合逻辑。他对警察的工作没有不满,而且迪克也在这里,他没理由辞掉这份工作。
他像是整个人罩在一块纱里,摸不清、看不透,哪哪儿都是虚幻,哪哪儿都是错误。
被毛巾蒙住的镜子后面传来金发男人听不真切的咕哝,好像一百只蚊子藏在这个家里嗡鸣。
克里斯感到自己的头正在缓慢裂开,好似一只蛾子要从他这具蛹的躯壳中钻出来。
他回到卧室,正要拉上窗帘去床上躺一会儿,挂在卧室墙上的镜子里又冒出来那张金发男人的脸。
他阴恻恻地笑,正要说话,克里斯抬手就撕下门后的明星挂历,用金发碧眼的女明星挡住镜子。
他在床头柜里找到耳塞,钻进被子里。
一切都不对劲,他在一个错误的世界里。
再醒过来是枕边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克里斯搓了把脸,拔掉耳塞,“这里是克里斯。”
迪克气息微弱,“嘿,帮我开下门好吗,我忘了带钥匙。”
他的声音很疲惫,似乎下一秒就要滑倒在地上,克里斯瞬间清醒过来,“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我在家门口,”迪克说,“今天的事情……有点复杂。”
他急忙推开门,迪克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脸上带着淤青,外套下面的衬衫浸出血来。
克里斯一惊,迪克勉强对他笑笑,“没事,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缝了针。”
他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过程有点艰难,“我按了门铃,但你没听到。”
克里斯搀着他走进客厅,“发生了什么?”
“不是大事,遇到帮派斗殴。”迪克吃力地躺在沙发上。
他枕着克里斯的膝盖,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睫毛垂下来遮住眼睛,“让我休息一会儿,我有点累。”
“我扶你去床上睡。”
“不要,”他孩子气地苦闷地撇嘴,“床上弄脏了会很麻烦,我休息一下就去洗澡。”
“伤口不能沾水。”
“我就拿毛巾擦擦。”
他是真的累极了,不说话的下一秒就陷入沉睡。克里斯抚弄着他的头发思索。
他们走进客厅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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