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北安的时候,时家那群人会更加肆无忌惮,”她咽了下口水,“我差不多能想到小鱼会经历什么,所以我想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
“就算我求你了。”
时瑾从来不会轻易求人,就算是当年几乎要生活不下去时候,她都没有开口求过任何人,然而现在见识到那群人的不要脸和蛮横之后,时瑾害怕了。
他们的父亲已经抛下了这个家,母亲卧病在床,某种意义上,她只剩下时瑜这一个亲人了。
“最好,如果可以,你可以让时瑜跟着你一起住吗?”时瑾抹了一把眼泪,“我付你房租都行,只要小鱼能好好的。”
阮知秋点头。
他低头看着她,双唇翕动了几下,轻声道了声“姐”,声音微乎其微。
时瑜醒来时,时瑾已经去学校报道了。
秋天的萧瑟和凉意压过了夏末最后一丝余热,只不过几天功夫,便不得不换上长袖。
“我不想喝了。”时瑜有气无力地推开阮知秋。
阮知秋打着给他补身子的旗号每天定时喂一碗中药,一碗补汤。时瑜每次看见阮知秋端着保温桶从病房门口走进来时,便一阵阵心悸。
“我答应了你姐要照顾好你。”阮知秋舀起一勺鸡汤抵在时瑜的唇边,“喝吧。”
时瑜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是把那勺汤喝了下去。
平心而论,汤还是很好喝的。
时瑜忍不住咂咂嘴,眼神瞟向阮知秋,示意他再喂一口。
阮知秋憋着笑,“喝吧。”
时瑜的胃口一直不是很好,现在有了点食欲,阮知秋巴不得他多吃一点。
“今天不喝药。”小半碗汤喝完,时瑜下了定论,似乎不容阮知秋反驳。
“我是你甲方,还是你的老板。”阮知秋用舌尖抵了一下脸,“建议回去翻翻合同。”
“你得听我的。”
“真的喝不下去了。”时瑜往被子里躲了躲,只露出一双眼睛,“太苦了。”
“喝完吃糖。”阮知秋把时瑜从被子里薅出来,他盯着时瑜怨念的眼神把药喂完,然后迅速地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塞进时瑜的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在时瑜的舌尖滑开,他勾着那颗橘子味的糖,小声地嘟囔着:“你搁这养孩子呢。”
“乖。”阮知秋没有反驳,顺势摸了摸时瑜的头。
“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吧。”时瑜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了,阮知秋根本不让他走一步路,甚至洗手间都是阮知秋抱他去了,时瑜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四肢退化了。
“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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