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钧说道:“除了周淑妃,还有一个郑昭仪和她所生的十皇子,如今看起来也棘手麻烦,本王听说沈持与郑昭仪这二人有旧?”
皇帝萧敏下旨为郑琼寻亲后,她们母子二人才进入旁人的视线,才被人看到。
但也让人不敢小觑。
“是,微臣也听说当年郑昭仪进京时在黔州府翻了船,”陈世仪说道:“当时身为黔州代知府的沈持带人将她救了上来。”
萧承钧轻笑:“这一折英雄救美,怎么从来不曾听人提起啊?”
陈世仪:“当年沈持肯救郑昭仪乘坐的船,未必是为了救她,或许是为了巴结丁公公呢。”当时丁吉也在船上。
“你个木头脑子,”萧承钧微愠:“本王的意思是说,干脆,叫那个岑举人写几首思慕诗,就说是沈持做的,无论如何,一口咬定沈持思慕郑昭仪……”他眯了眯狭长阴骘的眸子:“本王听说郑昭仪在后宫从不争宠,也不爱笑……你去联络本王在宫里头安插的人手,让她想办法挑唆周淑妃,让她给郑昭仪也弄个思慕沈持的事儿……”他心道:周淑妃眼下一定正在暗中用尽手段挑郑琼的错处,以摁住她晋升为妃,日后在宫里跟自己平起平坐。这时候告知周淑妃让郑琼惹怒龙颜跌落到泥里的法子,她一定不会叫他失望的。
女人斗起来下手都是奔着置对方于死地去的。呵。
要是这件事做成了,皇帝一怒,沈持这辈子可能都回不了京城,而郑琼母子想要出头,也难了。
岂不是一石二鸟。
“是,殿下,”陈世仪说道:“微臣再琢磨琢磨细处。”看怎样才能做到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
鹤州。
这么忙忙碌碌一来二去的到了八月初,这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秋阳高照,风雨不兴,远远近近遍山的野果色泽如画,散发出一股慵懒的闲适惬意。
这一日,沈持在留署同王渊说话,谈兴正浓时杜不寒喜滋滋进来了:“好事来了,沈大人。”
沈持和王渊对视一眼:“……”
杜不寒满脸兴奋,一边递上卷册,一边说道:“鹤州府自戍军家眷万余人迁徙来之后,一年的时间里开辟农田两千二百余亩,还有八百多亩河滩低地……随便种些菜吧。”
八百多亩地为何只用来种植蔬菜不用种植粮食,只因河滩低下之处,一年之中时常遭洪水所淹,只怕忙活一季下来颗粒无收,只好栽一些青菜,雨季时淹便淹了。
王渊说道:“我这两日在城外转悠,看到了杜大人所说的这些河滩,依我看,洪水经常浇灌,且灌得很透,这些土壤十分肥沃,但确实不适合种植庄稼,”他看着沈持说道:“何不像江南一样,用来栽桑,日后养蚕纺织丝绸,或许比种田有利可图……”
丝绸比粮食贵多了。
沈持听他这么一说豁然开朗:“我先前一直在为此地想生财之路,苦寻而不得,只因想的都是快财,大财,没想到这种细水长流的财路……”
“北地不养蚕,”王渊笑道:“你们自然想不到。”
杜不寒欢喜得直搓手:“哎呀,说到丝绸,还有一桩事先生也听听罢,张家,就是做名贵布料的商行,这不是两个月前听了沈大人的话到鸭池城做生意了,前几天遇到张掌柜,说是才跑了几趟,经营额已经有二十万两银子了。”
而同样的货品在鹤州府,才卖了不到千两银子。
当杜不寒说出这两个数的时候,沈持惊呆了,鸭池城购买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许多,富的很啊。
也意味着他跟大理段氏,还有得互相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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