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练我当不了。
沈纪禾没想到今天能有这么多离奇事。
该在屏幕里的夏云知会出现,还蹲在她的面前,让她当自个的滑雪教练。
夏云知又没瞎,难道看不见她现在是什么样吗?
我不管。夏云知双手环抱于胸前,放在屈起的膝盖上,执拗地瞧着沈纪禾,我就要你。
她的眼睛好亮好亮,说这话的时候,有星火在燃烧。
沈纪禾无奈极了。
根据她今天查阅百科所见,夏云知的年纪比她还稍微大一些,怎么现在在她面前就像是撒娇耍泼的小姑娘?想要什么若不得到就不罢休。她又看夏云知,仔细看,发现她惊世绝艳的外貌之下有那么一股锋利的单纯。
像稚子。
最是无害也最是残忍。
沈纪禾耐着性子同对方解释:夏老师,您也看到了,就像您说的,若是有人半夜想在这里害我,我跑也跑不掉,只能扯着嗓子喊救命。
别说跑了,我连站起来都困难。
您要一个这样的人去教您滑雪,当您教练。夏老师,何必呢?
我就是个废人,帮你取寄快递可以,教滑雪?抱歉,我做不到。
这些话沈纪禾说得云淡风轻,稀松平常,就仿佛在跟夏云知谈论今天的天气,晚饭吃了什么,打算几点睡觉。曾经那个手捧奖杯挂着金牌立在雪场之上的耀眼少女坐在轮椅上,顶着两腿废腿,提起决断自己一生的遭遇也波澜不惊。说完了,她还有余力笑笑,告知夏云知:夏老师,不早了,请回吧。我也该回家了。
沈纪禾!
夏云知气得眼眶都红了。
沈纪禾想不通她为何情绪如此波动。
夏老师?微微偏头,以示困惑。
夏云知一句话不说,站起来,抬腿就往沈纪禾的腿上踹。这动作太突然,杀了沈纪禾一个措手不及。她被踹得倒吸一口气,吃痛皱眉,不解地瞧着夏云知。
夏云知冷笑一声。
这不还会痛吗?沈纪禾,少给我装。我来之前已经查过了你当年的医疗档案,还有你的复查记录。沈纪禾,明明只要你想,你就能重新站起来。
你怎么就教不了我滑雪了?
沈纪禾因对方这种有备而来的蛮横而怔住。
说话。夏云知居高临下地睨她,你没彻底变成瘸子,更不是哑巴。
沈纪禾有些头疼。
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问题。
夏老师,就一定要是我吗?
对,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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