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别人在乎,身体是你自己的,自己在乎自己就行了,反正你再怎么糟蹋别人也不会心疼,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女人没接话,呆愣了好一会才道:“你是于红莲的姐姐?”
“是,我来参加婚礼的,你是曲家的邻居?”
女人点点头,“我就住曲家隔壁,我跟你说,曲家条件很一般,曲文志人倒是挺好的,他嫂子心眼子多,但一般不会闹起来,有公婆压制着。你们姐妹俩长得有些像。
”
女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她打量着于红霞,“你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每个人都有可取之处,不要妄自菲薄,好好爱惜自己,快回去吧。”
两口子能有多大的仇怨,打得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
大门口这儿时常有人经过,见女人在这边坐着,都好奇的看上一眼,却没人过来。
这女人的人缘不好?
她感觉也不像。
那就是经常如此,家属院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二月的天气,寒风还很刺骨,小风跟羊毛针似的往骨头缝里钻,这女人连外套都没穿,这么一直呆在外面,肯定要感冒了。
再说石头上拔凉拔凉的,坐久了容易得病,这女人要好好爱惜自己才行。
“我叫秦香云,是服装厂的的保管员,谢谢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
虽然还是很痛苦,但刚刚一刹那升起的念头已经散去了。
她不想死了,她要好好爱惜自己,好好活着,臭男人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秦香云眼里闪过一抹恨色,这些年的付出就当喂狗了,不过拿了她的早晚要讨回来。
她扶着墙,站起来了,脚有些麻,她缓了缓,才踉踉跄跄的往家属院里去了。
于红霞对着她背影摇了摇头,刚才她也是察觉到秦香云状态不对劲,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便停下来和她多说了几句,能打消她做傻事的念头就好。
这生和死,很多时候就在一念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动了不好的想法。
于红霞叹了口气,公交车过来了,她上了车。
回到双梧胡同,姜凤淑和李昌顺过来了。
他们一个在屋里看孩子,一个在门口剁白菜老叶子,掺着姜广军弄来的稻糠,喂那两只母鸡,于红霞早上走的匆忙,忘了喂鸡,饿得它们咕咕直叫唤。
这两只鸡倒是适应的良好,每天都要下颗蛋。
皓皓最喜欢捡鸡蛋了。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于红霞放下手上的布包,把兜里的喜糖掏了出来。
皓皓立马跑过来,一下子抓了两颗,先给了姐姐一颗,然后自己再吃。
“我们刚过来没多一会,你参加婚礼这么快就回来了?”姜凤淑喂了鸡,进屋来了。
“没办酒席,去了说会话就回来了,广平呢?”
“他出去玩了,没过来。学校要开学了,整天还是疯玩。”
姜凤淑发了句牢骚,家里几个孩子,没一个喜欢学习的,尤其广军,小时候最淘了,也不知道在东北怎么样了。
“阿嚏!”姜广军打了个喷嚏,他已经回到了下乡插队的地方,龙江省北部的一个很偏远的小山村,南岭大队。
从京市到这边走了近两天,姜广军已经三十年没回来了,昨天还有些近乡情怯。
要不是还有些记忆,他都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昨晚下雪了,院子里落了厚厚一层。
他早上起来扫雪,又把房子收拾了一下,房子是黄泥土坯房,只有三间,还是他和于红霞结婚时盖的,已经住了七年。
不过院子很大,他们家这边离大队部稍远一些,左右的邻居也不多,平时没什么人过来,有些偏。
往东走上百米有条大河,就是于红霞救人的地方。
昨天回来路过他那里还特意瞅了瞅,一帮孩子在冰面上玩呢。
“姜哥!”
听见有人叫他,姜广军放下手上的扫把,看向来人,笑了。
这是他最好的知青朋友乔梁,上辈子一直到他死都是好兄弟。
“高粱,你赶紧搬过来吧,哥我一个人住实在没意思。”高粱是桥梁的绰号。
这两天也没上工,天气太冷,大队长说要过了正月。
“我嫂子不在家,不就没人管你了,你多自在,我来是多此一举。”
高壮的乔梁扛着行李进了院子。
“那可不行,咱一个单身男人,总得保护好自己不是。”
姜广军说完,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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