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书家里很穷,名字是母亲取的,母亲读过书,是文化人,多少有点文墨。
她小名富贵,一听就很安康顺遂,刚开始她确实没有在他身上捞金的意思,只是勤恳地做着金主的牛马,早九晚五地干着活,偶尔周末赚点加班费。
萤书做了一辈子的好人,天生有公主病,小时候家里也算小有所蓄,后来花了很多钱治她的病,花得一毛不剩,穷得吓人。
七岁那年,算命的瞎子走过她家门槛,捏着一只缺了口的碗,里面稀稀疏疏排着两枚硬币。瞎子忽将破碗往萤书额头一指,说萤书心好命又好,富贵直到老,未来定有贵人相助啊!
瞎子说完,母亲擦了擦手,转身进了房间,捏了一把糖果,放进缺了口的搪瓷碗里。
萤书嚼着高粱饴,将小罐朝金龟子身上一扣,好奇地问,“我的贵人长什么样?男的女的?好看吗?”
瞎子顿了顿,似乎很费解似的,半晌说不出话。
他掐指做了个花样,嘴角抽了抽,又抬起导盲杖指了指东南:“你……未来的贵人,追着你喂这口富贵饭,你愣是不肯要。妮子啊,听叔一句劝,水浅遭虾戏,一朝飞腾上青云,你小名富贵,天生就该是个富贵命啊。何苦和好日子过不去呢?”
瞎子走了,几年过去,家里情况日渐凄苦,萤书愤愤心道这厮果真是诓她的。
她十八岁后出来打工,小赚了一些钱,不见泼天富贵,只要温饱就行,结果老板居然想用金钱令她屈服?!
也不知道她身上哪里被贵人狗屎一样的法眼瞧上了,那天她去新公司面试,出了电梯,遇见一个唐装的怪男人。
他蹲在枯死的招财树旁,人长得漂亮,做事苏徐,有种不紧不慢的韵味。头发留得很长,亮如生漆,没有一丝干枯毛躁,鬓边束两只编得很细的长生辫,尾端镶着雕花的小金环,像极了误入写字楼的剧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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