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并不知道门外二人的对话,在房里翻找了自己替尤商豫收着的药物,女生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种药的保质期,确定还未过保后,按照医生对她交代的拿出了6粒药。
尤商豫病情严重的时候根本离不了人,但他发病起来敏感又自卑,根本不让薛宜去他家找他,可看着男人一次次的自残,薛宜只能强制这人住到了自己家。
【你是我男朋友,我就有权利管着你;友友,你乖一点好不好,不要再自残了,我真的很担心。】
某一次,薛宜三天都联系不上人,实在担心的没办法,最后强硬的闯了尤商豫的家;一进屋就看见将手臂划烂的男人,穿着湿睡衣躺在地上,女生吓的又哭又骂,熟练的在男人家里找出药箱一边给人包扎,一边勒令这人和自己住到一起。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不想让我看到你这一面,但是我很害怕很担心,我是你女朋友啊,他们不管你,我管你啊,我管你一辈子。】
薛宜揉了把脸,逼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去,整理好心情,便回到了客厅。
二人简短的对话完,薛宜也拿着药和温水走到了尤商豫面前。
“吃。”
男人早就料到了薛宜会去拿药,所以面对元肃的阴阳怪气时,他只觉得对方蠢得可笑,自以为是的局只是在为他做嫁衣。
可他的药吃下去还没半刻,一直沉默的看着他的女生下定了决心似的再次开口。
“的确,我和你分手有我以为你是同性恋的原因,但是、”
薛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慢吞吞把药吃下去的人,想到那年对方在MECT室里和自己说的那一句【阿薛,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我好爱你。】薛宜终究是心软的换了句婉转的说辞。
女生走近对方,一边拿湿布耐心的擦着男人湿漉漉的脸颊,一边说。
“我收到匿名照片时确实生气,生气到想问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喜欢男人还要来招惹我,耍我很好玩么。”
“阿薛,不是,我、我没有。”
尤商豫本就是敏感的性格,扮可怜也好,算计薛宜也好,一切都是为了让薛宜可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但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在一起的四年他一直把握的张弛有度,但薛宜此刻的状态给他一种惶恐感,这种惶恐比病理性的惊恐发作更难捱。
“你不要说!薛宜你不要说”
说不心疼一定是假话,女生看着急着辩解、阻止她说话的人,默默按下了男人的肩膀,将人固定在沙发上。
薛宜自认不是一个好演员,对元肃那七年她一颗真心捧出去,对尤商豫的四年亦然;故事的开始或许有敷衍有利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怎么可能一直都在演戏。
只是两个敏感的人聚在一起拼命消耗爱意的感情她真的累了,不想继续了。
“但冷静下来后我居然卑劣的松了一口气,我想着的是,终于有一个理由可以让我和你分手,这两天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但我想的很清楚,我想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你是男同,只是我想和你分手,这个荒唐的理由,只是我逃避质问的幌子。”
薛宜突兀的想到了司机师傅说的话,【换个好面子的活法】。
女生正经的样子让一旁沉默的元肃也慢慢打起了精神,虽然这两天他一直在闹,但心里也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回到女生身边,元肃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自以为是的认为、自以为是的想当然,自以为是利用薛宜对自己那一点点旧情难忘在为所欲为……
“现在想想,我也很卑鄙又残忍,我昨天还去做了性病传染筛查呢。”
尤商豫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现在听薛宜故作轻松的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感受,其实尤商豫对女生去做这劳什子性病筛查根本无所谓,医院的同事告诉他时,他只觉得薛宜又递给他一样可拿捏卖惨的把柄。
“我知道的,你不是、你不可能是,但为了分手为了可以痛快的逃离你,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你装啊!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啊薛宜!”
尤商豫崩溃的咆哮,没有让薛宜退缩,感受着对方对自己近乎病态的依恋,薛宜觉得窒息难忍。
轻吐出一口气,女生平静道。
“可我不想装了,你说的很对,想和分手就是因为那快地,尤商豫,我过不去这块坎,我就是过不去。”
“我可以解释,我真的可以,我都告诉你好吗,求你了薛宜,我真的不想、”
“该解释的不是你,是我,我骗了你尤商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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