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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孙子,他因为你废掉一条腿,是你一句对不起能赔得起的吗?”
“你女儿用别人命换来的钱治病,她会安心吗”
“你只说你女儿可怜,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命了吗?”
爷爷失控的指责,让那个男人痛哭流涕,他只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罪,头都磕破了,警察把他拉起来,才罢。
路逍言一直都没说话,他在一边看着,一直沉默。
他拉住了爷爷,在他耳边安慰了几句,然后自己出去了。
她去外面找他,看到他靠在墙壁上抽烟,她来了,才把烟灭了。
“黎小末,对不起,我心里难受,忍不住问他们要了根烟。”
她摇头,不怪他。
他望着远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响起,伴着冬天凄冷的风,有些低落。
“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样恨我。”
“恨到要找人杀了我。”
她知道,他说的是温浔。
她没说什么,只静静的,从后面抱住他。
***
那一天,他一直很沉默,她知道,他在伤心。
即使那个人曾经做过恶劣之事,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曾经勾肩搭背谈天说地的人,曾经在一个院里打打闹闹的人,怎么会这样狠心?
难道所有的情分,在他那里都一文不值?
黎末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从小单纯,待人热情,曾经,他是真心把温浔当成兄弟。
当丑恶的嘴脸被撕开,伤害的,往往是最相信你的人。
她想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自己回了一趟家,去拿一些生活用品。
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问门口守着的小伙子,他说他去贩卖机买水了。
他们也很疑惑,怎么快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
她突然有些心慌。
这时,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是温浔熟悉的阴冷声音。
“黎末,快到医院天台来,如果不想路逍言跟我同归于尽。”
***
天台。
快到傍晚,天已经黑了一半,寒风愈冷。
黎末匆匆赶到时,他们俩站在天台边缘,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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