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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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不会说别的,不会对裴林的家庭指手画脚,也很少主动开口安慰,但裴林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安静回应着。

第04章

过去的这三四年里,裴林很少回家,和裴仲世的关系不冷不热。

状态好的时候能说上几句话,状态不好的时候就是无休止的争吵。

最严重的那一次,裴林当着他爸那几个牌友的面,掀了他们家的牌桌。

过后,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住处,轻描淡写地向江潮提起那时的情况。

向来对周遭一切都平淡应对的江潮头一次愣在原地,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后来,江潮也只是沉默着按了按裴林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别难过了”。

那一晚,裴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了很久,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说他们家以前明明也有过很快乐的时光,说裴仲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个眼泪很少的人,这些年心里的苦也只有江潮知道。

那一次之后,裴林便很少再因为裴仲世伤心难过了。

也许是看开了,也许是彻底死心、不再对裴仲世抱有期待了。

偶尔还会冒出来的失落,大概也就是在看见裴仲世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关心时了。

沉默许久后,江潮忽然开了口:“过两天如果乐队排练,你来不来?”

话题换得很生硬。

他一直不评价裴家的家事,不会骂裴仲世是个赌鬼、死瘟神,害死了老婆又要来吸儿子的血,也不会在裴仲世戒赌后劝裴林跟他和解。

说不出安慰人的话,也不会跟裴林一起发泄怨气。

他就是安静地听着,之后想些办法让裴林快点忘记这个烦恼——办法太隐晦了,要不是裴林心里本来就对他有点无法言说的小想法,估计都不会发现。

乐队排练这个借口,大概也想了很久。

裴林抿着嘴唇按下笑意,说“来”。

两人又安静地说了一会儿话,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江潮去休息了。

裴林跟他说“晚安”,又劝他调整一下作息,生物钟总这么乱七八糟的,影响身体。

江潮无奈道:“那我得先从晨间新闻离开才行。我在晨间新闻一天,这作息就正常不了。”

说罢,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次卧的房门关上后,裴林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

他的心里好像割裂成了两个矛盾体。一个裴林在因为林粒的意外离世所引发的一系列家庭问题伤心欲绝,一个裴林则在庆幸,在他几乎已经失去一切的时候,至少,身边还有江潮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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