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青年开始无聊,对这种重复的流程感到倦怠。
他模拟出相同的面容外形,用相似的语气,对再次被他重伤的地核开口。
污染物语气轻缓,和曾经的友人如出一辙,掐着地核的脖子,逼迫对方直视自己:“看清楚了,我不是他。”
青年看见,地核眼神茫然一瞬。
“我不明白。”
黑发金瞳的异能者放任致命的伤势不管,原本灿烂的金色眼睛已经黯淡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污染物的眼睛。
他重复着质问,没有任何语气波动,“为什么要抛下我?”
青年意识到,地核或许根本就不是想要找他确认什么,或者和他这个海核对峙。
这只是一种自毁式的行为。
地核得到的教训已经足够多,足以让他清楚意识到海核与友人之间的差别。
换句话说,地核只是不想活,但又不太想死,最后将选择权交给青年。
如果青年没有弄死他,那他就活着——这种手下留情的行为,或许让对方留存下来几分友人还活着的妄念。
如果青年弄死他,那也没关系——这证明友人的意识已经彻底消失,死亡,成为拥有相同外貌的污染物,地核也就没了其他需要留恋的东西。
这让青年所不解。
他留守,只是基于胜之不武的行为准则,没想到会因此让对方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想。
但他又懒得对地核出手,替对方处置生命,反正看这种心态,就算不轮到青年出手,地核估计也活不了太长时间。
和往常一样,他们不欢而散。
在这一次对峙之后,青年终于觉得继续遵从海核的定义,扩张污染,击杀地核,没有了意义。
他不再按照海之核的定义行事,反过来吞并了海之核的定义。
存在可以是万物,万物皆可以是存在。
从清风、光亮、悦耳的声音,到污秽、幽影、杂乱的噪响...
青年开始吞并和同化各种各样的定义,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美好的定义。
每一个存在,都有ta积极或消极的意义。
风带来气象的变动,光亮让万物可视,声音传达信息;污秽将世界变得污浊,幽影遮掩掉美好明媚的事物,杂乱的行动则让人烦心。
但唯独青年,没有这种意义。
他的存在基于其他所有的存在概念。
如果他在某一刻,将自己的概念改写成海核,那他存在的意义,也就是海之核存在的意义——杀地核,扩张污染。
反过来,他不是海之核,成为其他的存在,那他的意义,也只是其他这些存在的意义。
而不是青年自己的意义。
或许那个让青年诞生的人,江羽遥,会知道这个答案,但对方连概念都被海之门所抹消,又怎么可能将答案告知青年。
或许是为了寻找这个不存在的答案,青年开始疯狂地吞并其他概念。
S级的天裂,才刚诞生,就被青年合并吞噬。
之后,青年甚至跃跃欲试要对海门动手。
不同于人们给S级天裂做出的“海之门”命名,青年所尝试吞并的,是另一个更宏伟庞大的概念,象征所有和污染相关的一切。
——不过在吞并的途中,青年很快意识到,祂的定义太过宏大,就算吞并成功,他也会继承海之门的概念,成为下一场污染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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