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猖狂吗?
宾客之中,隐隐有不忿的指责。
“兰氏未免太过分了吧,今日虽是她的生辰,可她满打满算不过二十来岁,韦夫人都能做她的祖母了,如此行径,怎堪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兰氏不臣之心已久,你是没听到刚才朱雀门前,兰衡的狂妄之言……”
“哎,看来这兰氏,隐忍百年,终于憋不住了。”
……
韦夫人人虽已老,但耳力极好。
这些宾客的话,尽数落在她的耳边。
她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得意。
以她的身份,本来不必这么卑微地向兰溪行礼的。
只是兰氏已是日薄西山之人,反观她们韦氏,正如日中天,这次寿辰,正是一个借助兰氏为韦氏扬名的机会。
姿态做的越低,将兰溪捧得越高,待会这兰太后便掉的越深……
凤座之上,兰溪两辈子的人了,如何不明白这韦夫人的心思?
周围宾客闲散的碎言碎语,她也都听到了。
不过……那又能怎样呢?
若在宫外,这韦氏倒还能占几分便宜。
可在宫内……在后宫里头,在太和殿,在她的地盘上动土,还太嫩了些。
兰溪唇角勾起淡笑,不轻不重地说道:“若为祝寿,韦老夫人实在不必行这番礼。”
“毕竟您六十有一,本该是德高望重颐养天年的长辈,为了后辈的筹谋,迂尊降贵地来宫中做此姿态,有些强您所难了。”
“子孙不孝贤,让您一把老骨头这般受累,您不该向哀家行礼,合该向韦氏的列祖列宗行礼。”
“毕竟……您教导出来的这一大家子,实在是堕了韦氏的威名。”
“纵观整个京城,拿一把老骨头来给当朝太后下面子的,也只您一人了。”
韦老夫人脸绿了。
气得手中的拐杖都差点拿不稳了。
她本以为今日能给兰溪一个难堪和下马威,然后再徐徐逼之,没想到一个照面,兰氏竟骂出这等话出来!
如此狠辣不留情面……
人群刚才的议论声,也因兰溪的话,戛然而止。
曾经被兰溪钝刀子逼过的那些朝臣贵妇们,彼此对视了一眼,脖子缩的似鹌鹑一般,不敢再抬头。
心里头幸灾乐祸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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