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深深凝视着长陵道:“我不需要你可怜,你不是恨我入骨么?那就动手吧。这次你就对准这儿,不会再有差错了。”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口。
长陵的视线从吕碧琼身上转开之际,一瞥眼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书册,她目光稍稍一凝,等回望向符宴归时,却是放下了手:“你想死在我手里,我又怎么能如你的愿呢?符宴归,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你自己好自为之。”
言罢,她飞身而出,转瞬消失在夜色中,来无影去无踪,就好像从未来过。
吕碧琼爬起身来,看符宴归摇摇欲坠,忙上前搀扶,“老爷……”
符宴归将她推开,“你不该拦她……”
吕碧琼泪如雨下,“你为什么不告诉二公子……”
“告诉她什么?”符宴归缓缓踱到窗台边,望着早已看不到她身影的夜色,“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贺瑜临终前和我说过的话……他说爱而不得,就是我这一生要承担的报果……我当时还不信……可是没有想到……”
他轻笑了一声,眼中溢出水光,“可我不甘心,真的,我不甘心……我便想着,当年是我错杀了她一次,才酿成了今日的果,如果也能让她错杀我一次,会不会以后她想起我,可以不再那般恨之入骨呢?不曾想,连这小小的心愿,都求而不得……”
吕碧琼心疼看着他,“你这又是何苦?”
“何苦?”符宴归踱回到椅子边,将地上那本书册拾起,泪落在纸上,模糊了纸上的“凌绝”二字,“我这一生算尽人心,唯独算漏了三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贺瑜,还有一个……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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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之谷,虽冬去而不见春色,沿途冰河未化,无需泛舟,人可以直接在冰面上前行。
前几日,长陵告诉姑姑长盛在长安腿脚不便,非常需要亲人的照顾,越青衣一听当仁不让往西夏赶去。
而她,则来到燕子沟。
红石滩蔓延数十里,路上的石子锈红如毯,谷中白雪覆柏树,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红白相间,当真是美得浑然天成。
行至半途,远远听到北山方向传来了钟声,长陵回想起扇面上的那首诗——北阁闻钟罄,南邻松柏香,看来这里正是百年前伍润祖师曾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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