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忽然拉住他的衣角,轻轻眨着灵动的眼睛看他,清亮的眸子里?装着显而易见的孤独和恐惧。
她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男人身形微顿,眸中闪过几分不?忍。
他转身握住她的手:“明天。”
江淮景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明天你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时云舒失落地垂下眼,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指:“好吧。”
失神之际,额间忽然落下一道温热柔软的触感,她怔然抬眸。
只见一寸之隔,是男人清晰的下颌线。
江淮景不?知何时摘下口罩,俯身在她额间落下极轻的一吻。
温热的唇停留了几秒就离开,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蓝色医用口罩被?重新戴上,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凝望着她。
他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头,低声哄着:“乖,再忍一下,明天就带你出去。”
时云舒脸上浮起?一抹绯红。
心?底的失落瞬间被?抚平,她点头乖巧地应:“好。”
“已经三?十五分钟了,家属请尽快离开icu。”
护士又在?催促了,江淮景深深望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时云舒看着他消失在?重症监控室门?口,直到护士将门?重新关上,她看得眼睛发酸都没有收回视线,仿佛只要看着门?外,她就能感知到他的存在?,这间病房里?就不?会只是她一个人。
重症监护室重新恢复了空旷和寂静,时云舒终于迟缓地眨了眨眼,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Icu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甚至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护士只是需要时才?会来。
她怕外公他们担心?,没有告诉过他们,其实她在?icu的这些天过得很煎熬。
刚开始的几天还好,那时候精神不?佳,清醒的时候不?多,她大部?分都在?迷糊中度过。
但是这几天,她每天最多睡十个小时,其余十四个小时她都只能发呆、硬熬着。因为刀口太长,一直隐隐作痛,她经常刚睡着就又疼醒了。
护士在?的时候她还能问问时间,不?在?的时候她只能胡乱猜测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什么?时候到探望的时间,今天会是谁来探望她。
等?短暂的半小时过去,她就又继续一个人熬着。
好在?只剩最后一天了,脑海中浮现江淮景的话。
时云舒轻抿了下唇,告诉自己,再忍忍就过去了。
边发呆边催眠,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重新陷入了浅眠,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护士进进出出的开关门?声。
两个小时后,她再也睡不?着了,重新睁开眼,环视了下四周,看见一名护士低头在?无菌台前摆弄着什么?。
时云舒感觉人都要躺得发霉了,抬了抬僵硬的胳膊,小幅度翻了个身:“您好,请问现在?几点了。”
对方没有应答,低头做自己的事。
时云舒认得出来,这不?是昨天的护士,而且身形宽阔高大,看起?来像是一名男护士。
她不?禁好奇,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中心?医院见到男护士。
以为是她声音被?呼吸机挡着太小,对方没听见,便又出声问了一遍:“您好,我想请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对方终于有所反应,没有回头,慢慢答:
“下午六点。”
男护士的声音磁性低醇,听上去有几分熟悉,时云舒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怔地开口:“你是……?”
对方停下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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