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债,”余落仪早料到余父要问这个,“还剩最后一笔两万块,还了就没了,我想着一次给了。”
余父喉咙一哑,余落仪工资也就两万多,这个月没有奖金,还了债再给他一千,自己该是没钱了。
他揣上手机起身,绕过余落仪走向大门,要出去喝酒,嘴里嘟囔着:“这点怎么够,我不管,你得想办法再给我点。”
余落仪当没听到。
余父清醒时曾经说过,“也许你觉得有我这样的父亲很倒霉,我很多时候也这样想,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要是你没生那场病就好了,我们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可你生了那场病,我的钱确实为你花了,如果想逃离这个家,起码把这么多年我为你花的钱还给我。”
余落仪只有十来天的时间了,给不了更多,只能把欠债还完,起码余父余母不会再被上门讨债。
她想回房间,被余母叫住:“落仪,你把钱都还了,你用什么啊?”
“我有钱。”
余母却不听,回房间待了半天,拿了现金出来:“你以前给我的,我都攒着没用,你先拿去用。”
怕被丈夫拿去喝酒,这些钱她藏得很深。
余落仪摇头。看吧,这就是她的父母,清醒的沉沦。既做不到狠心压榨她,又不放过她。
她当然可以怪余母懦弱,可没有余母没有她。
隔天是郑南伦酒吧开业日,郑南伦家开公司,都以为毕业后会回家继承家里产业,结果少爷喜欢玩,对公司不感兴趣。
周寻谈成了一项大生意,整个总经办喜气洋洋,唐理开玩笑说周总得请客吃饭,周寻应了,让秘书订好位置,大家下班一起去吃。
余落仪看了眼餐厅和酒吧的距离,不算远,吃完饭再过去完全赶得及。
她身上钱不多,去酒吧得花钱,周寻愿意包晚饭她很乐意。
到点下班,总经办的人几乎都有车,去餐厅很方便,余落仪跟着周寻走,她没车,以前每次聚餐都是坐周寻的车,其他人见怪不怪。
想坐副驾驶,被周寻叫到了后排。
“听唐理他们说你最近走的挺早,家里有事?”男人望着前方气定神闲,从侧面看高挺的鼻梁格外优越。
余落仪收回视线,不行,就算上司长得再帅气,她也喜欢不起来。
顶多感谢上司给了她工作机会,让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完所有欠款,所以她上班从不偷懒,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除了最近这几天。
“没有事,忙完了就下班了。”一个正常的人,不会为没有加班而感到愧疚。
她不当牛马了。
“忙完了?”周寻勾起嘴角,带点讽刺意味,“你知道你和其他人的差距吧?”
余落仪反问了一个问题:“您回总部为什么会带上我?”
如果嫌弃她能力不足是个累赘更应该把她留在原来的子公司,要不然就开了,何必放在眼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当牛马后就不再接受上司的PUA。什么“你和其他人的差距”,事实上这一年交给她的任务她都有认真完成,业绩不比唐理差,上次没谈成的合同还是唐理在背后搞鬼。
可她没有证据,闹大了工作不保,工资还没发呢,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周寻却没正面回答,眉目冷淡:“我带你来你不满意?承受不住总部的压力了?想退缩了?”
完全谈不下去,余落仪心里叹口气,再次确认她没有问题。
上司有病,喜欢上这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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