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日光照进窗子,戈尔温正在给镜子束头发。
“您变得和我越来越像了。”
镜子手里端着一面铜镜,透过镜面和身后的戈尔温对视。
“您的头发变得几乎和我一个颜色。”他歪着脑袋思考了一阵:“吃的东西在变少,睡觉的时间也不再需要整晚。”
似乎是这样,戈尔温被他的形容逗笑,于是说:“当然,因为我也在变成你的同类。”
“是吗?”镜子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变成我的同类后,您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当然。”
“那我喜欢您的改变。”镜子吻了吻戈尔温的嘴唇。
戈尔温眯起眉眼,笑着推开他。
“走吧,去收拾我们的院子。”
清早,两人就去市场买了黄玫瑰苗,种下的玫瑰等到来年才会开花。
镜子在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脸上沾了泥土也没发觉。
恍惚间,戈尔温听到有谁在叫自己,他从苗堆里抬起头,鹅卵石路上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戈尔温总觉得她有些眼熟,直到那人开口说话。
“戈尔温叔叔!”
是麦佩茜。
上帝啊,她的眉眼像极了她年轻时候的父母。
麦佩茜不顾泥土,踩着小皮鞋“噔噔噔”的奔了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戈尔温的脖子不撒手:“上帝啊,妈妈告诉我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过来,但医院有台手术,我实在走不开。”
栢钰曾在电话里告诉戈尔温,麦佩茜考上了加州远近闻名的帝多医科学院,毕业后成为巴顿市中心医院的主任。
这段时间里,麦佩茜上过很多次杂志,有关学术研究的书籍上也会印有她的名字。
“咳。”镜子站在两人旁边,两只手还各拿了一棵黄玫瑰苗。
麦佩茜朝他扮鬼脸:“我们现在看起来可是同龄人,我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怕你。”
两人进屋子有事说,留下镜子在院子里愤愤不平的插玫瑰苗。
麦佩茜看着戈尔温拿起咖啡杯,无法平稳自如的手将咖啡液溅的到处都是。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叔叔,离开巴顿吧。”
“巴顿太潮湿,对您的身体没有一点好处。”麦佩茜顿了顿,还是决定戳破。
“躯体化不会让您的手变成这样,最重要的是您左手腕上的伤,一旦阴雨天,就会组织神经痛……”
在她的唠叨声中,戈尔温尝试半天也没能喝上一口咖啡,他认命般的换成右手端杯。
虽然右手也会颤抖,却没将咖啡洒出来。
“我不能离开,在这里我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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