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你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傅云娇!”蒋勋被她干晾着,火一时灭不下去,他躺在床上焦躁难耐,连捶了几下床板。傅云娇见着,笑意更浓,丢下句,“你自己解决吧。”
开了门径直往外走。
蒋勋肺管子都要气炸了,一通乱蹬加哀嚎,最后拉过被子翻来滚去,把床折腾得快散架,好一会,爬起身,脸色铁青地去了浴室。
等着,傅云娇,你等着!蒋勋撑在瓷砖边,一手拨开衬衫下摆,握住自己,有节奏地律动起来。
节奏越来越快,他昂起头,闷吼出声,心里恨恨地想,总有一天,他也能把她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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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那边当然不知道蒋勋的心思,她收拾完毕,神清气爽地下楼敲开聂桉的门,去接小也。
等在门外时,傅云娇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蒋勋来民宿的事,然而门开后,聂桉什么也没问,自然地就给她递了个话口。
“他来之后,你让他住我这间房吧。我已经打扫干净了。”聂桉将房门大敞开,露出铺平拉整的床铺。
床边还靠着他单薄的一只双肩包。
傅云娇看过去,想起他提过今早要走的事。
“吃过早饭再走吧。”傅云娇轻声说。
聂桉笑笑说,“不了,路上时间久,早出发,能赶在天黑前到。”
“那...”傅云娇不再挽留,点点头道,“我送你下去。”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聂桉在前,傅云娇牵着小也在后。她暮然望着聂桉的背影,望着他逐渐增添的白发,心中隐隐觉得,她和聂桉的距离,正在被一点点拉开。
即便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会因为蒋勋的出现而发生改变。而有时候,或许人生就是一趟旅程,每个人都只能陪你一段路。
况且聂桉知道已经有新的人能够陪她更长久,所以,现在该是他退场的时候了。
他停在车旁,将双肩包塞进车座,微笑着看她。
傅云娇打趣说,“再回去,是不是就该喝你喜酒了?”
聂桉一愣,脸红了下,憨笑说,“老夫老妻,还办什么喜酒。不过放心,复婚之后会请你们好好吃一顿的。”
傅云娇跟着他笑,笑到最后,嘴角轻轻放下,对他说,“聂桉,你要好好的,要幸福。”
“我会的。”聂桉说,“娇娇,你也是。”
远方的朝阳正缓缓升起,一片橙黄色的暖光将他们包围其中。这本不是告别的场景,但傅云娇却仍然被周围的一切触动着,她走上前,主动轻抱住聂桉-这是他们相识多年来的第一次拥抱。
她想说的话很多,千言万语,汇聚到一起,还是成了那句,“谢谢你。”
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你在我落魄的时候帮助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过我,在我心碎的时候陪伴过我。
可你知道的,我所有能做的,也只有感谢。
聂桉双手垂下,在傅云娇拥住他的瞬间并没有动作。他静静地等了几秒,等她远离开他时,才轻微抬手,触碰过她的头发。
很快,只一秒,他便又将手放下了。
“怎么搞得伤感起来了?”聂桉笑着拍了下傅云娇的肩,“又不是回北城就不见了。”
他说完,抬头瞥向二楼,见那里背光而立的某个人影,兀自笑了声。
然后刻意扬高声音说,“娇娇,我走后要是有人惹你生气,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立马过来接你。”
“有聂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聂桉挺着胸脯,乐呵呵地摸了下傅云娇的脑袋,而后又亲昵地搂上小也亲了口,这才坐进车内,踩下油门。
傅云娇一直将他送出巷子口,反复叮嘱路上开慢点,到北城和我说。直到他的尾灯消失在拐角,傅云娇才拉起小也往回走。
进了院门,小也欢快地奔向前。不用抬头,傅云娇也感到有目光追随过来。
“告完别了?”蒋勋不知何时下了楼,倚在门边,轻飘飘地问。
傅云娇看他一眼,看他碎发有点湿漉漉的,猜想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她又想起两人在床上嬉闹的那番,心思晒在太阳下,就有点灼人。
她撇开眼,说,“是啊。”
蒋勋视线落在傅云娇的头发上,没有应声。
身旁小也抱住他的腰,晃了又晃,对他能出现在这里感到兴奋不已。蒋勋蹲下身,一下托起他,托在自己小臂上,猛地站起身。
傅云娇心里一惊,怕他腿脚不稳,本能地就要伸手去扶。蒋勋却像是在和谁置气似的,单手拖住小也,在他另一边脸颊也亲了口。
“想我没?”
“想了!”小也声音甜到他心坎里。
“有多想。”蒋勋又问。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小也软糯糯地凑在他耳边说,“蒋叔叔,我想得做梦都梦到你。”
“这样啊...”蒋勋满意地斜瞄过傅云娇,傅云娇的视线和她撞了个正着。看他那眼神似在说-怎么样,你儿子还是更喜欢我。
幼稚,简直幼稚地无可救药。
傅云娇不理会他,刚走两步,蒋勋跟在她身后,又轻飘飘地道,“某人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说几句话就能激我,当别人都是傻的么。”
傅云娇顿住,思考了下,才意识过来他说的某人是指聂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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