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修行者退下后,夏荷又好奇地连忙发问:“公子,我们为何不追?不能放过赵玉洁那个臭女人啊!她敢对公子下手,就该被抓回来浸猪笼!”
赵宁看了看夏荷,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改了主意,“那就去吧。”
夏荷顿时喜上眉梢,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能为公子出谋划策,并被公子采用,这证明了她的“卓越”智慧,让她很是自得。
赵宁召集了修行者,策马来到城门,经过询问守门将士得知,刺史带着衙门的所有高手,已经出城了一炷香的时间,现在都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
“看来我们是赶不上了。刺史身边高手众多,应该会带回赵玉洁。”
赵宁下了马,画蛇添足的在城门处转了一圈,不等夏荷发问,就率先说了打算,“好了,此事我们现在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回去吧。”
街上行人很多,来来往往的摩肩接踵,赵宁索性没有再上马,牵着缰绳慢悠悠前行,很快就融入了人流之中。
此时,代州城南方的官道上,一骑枣红色的骏马,正在山岭间向北飞速奔驰。
马是好马,雄壮如猛虎,矫健似蛟龙,纹理分明的肌肉宛若天成,马蹄扬起抹抹尘土,连成一条离弦利箭般的笔直长线,速度快得只能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与比寻常战马高了大半个头的骏马相较,马鞍上腰身低伏的骑士,身形就娇小得跟猫儿差不多。
骏马即将奔出山岭时,狭窄的路口忽然地面一抖!一道高过一丈的木栅栏被绳索牵引着,从泥土中立起,横竖硬木上绑着的刀子密密麻麻,在阳光下晃人眼球。
一声长嘶,怎么看都要撞上木栅栏的骏马,在骑士骤然拉住缰绳后,陡然停止奔驰。弯曲的四蹄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沟堑,硬生生在距离木栅栏五步的距离上,止住了前奔之势。
马上骑士骑术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道旁的山林里跳出来一群山贼,为首者是个虎背熊腰的独眼大汉,肩上扛着两柄大锤,挡在了路中间。看大锤黝黑锃亮的材质,和上面错落有致已经被点亮符文纹路,就知这是一柄符兵!
很显然,这贼首是名御气境修行者。
非止是他,他左右两人,一个持马刀,一个握流星鞭,竟然也都是御气境修行者!至于其余山贼,虽然没有展露出御气境修为,但看他们精悍的气质、绵长的呼吸,也都必然不是普通人。
这不是简单的剪径小贼,而是一帮非同寻常的悍匪!
贼首话音方落,枣红色骏马上,便飞出来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钱袋,落入贼首怀中,没有片刻耽搁。
对方如此识趣,贼首很是高兴,沉甸甸的钱袋入手,他就感觉到今日收获颇丰,别的不说,钱袋的材质就是顶级的。
打开瞅了一眼,贼首顿时眉开眼笑,这鼓囊囊的钱袋里,装得既不是银子也不是金子,而是一整袋珍珠!
珍珠都不大,谈不上价值连城,但怎么都可以买下代州城一个坊区了,还是最繁华的地段!
收获如此丰胜,贼首正要招呼手下撤退,他左面那个提着马刀,獐头鼠脑的御气境修行者,却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旋即便笑容猥琐的走向前去。
“这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竟然生得这般倾国倾城!只是看年纪怕是小了些,还不到出城私会情郎的时候吧?不如跟大哥回去,做个压寨夫人,保你一生快活!”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之前光顾着惦记钱财的贼首,这才抬头去看那个骑士,只一眼,他便惊艳得双眼瞪大。
马上的骑士是个女子,看起来正值豆蔻年华,衣衫华贵妆容清淡,身材娇小,一张姿娃娃般精致的面容,白嫩欲滴,就像是从皇宫里偷偷溜出来的小公主。
但其身段却是十分玲珑,怎么都应该已经成年了。
无论是谁,看到这个娇贵可爱的“小姑娘”,都会觉得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如雨后天空的那抹清新流云,黎明时驱散黑暗的第一缕晨曦。
“来来来,小姑娘,跟大哥走,大哥让你日日上云端。”
在贼首愣神的功夫,手持马刀的修行者,已经走到了骏马前,笑得更加令人憎恶不说,手已经向对方抓去。
众人的哄笑声更大了,还有人在夸张的吹口哨。
这时候,贼首和众人看到,那“小姑娘”的眼帘耷拉下来。一对原本娇憨秀气的柳眉,微微一皱,便成了一对利剑!
嘭!
贼首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
他只看到自己的二当家,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炸开,鲜血混着脑浆飞溅如瀑!
陡然间,贼首感觉到如坠深渊般的刺骨危险,然而他连大锤都来不及举起,就觉得眼前虚影一晃,自己的身体霎时变得轻盈。
两颗眼珠子往中间一看,顿时亡魂大冒。
他的身体,被从中间切成两半,平滑如境的切面血肉模糊、白骨森森。随着两半身体向两侧倾倒,花花绿绿的脏腑、热气腾腾的肠子,哗啦啦的掉落。
下一瞬,贼首的意识开始被黑暗侵袭。
他听见自己的手下,发出了不似是人能发出的凄厉惨叫,他最后的视野,被横飞的断肢残骸与腥风血雨所充斥,染成了一片浓重的赤色。
天空的太阳,在红色渲染下,犹如一轮黑日。
临死前,贼首终于意识到,那个娇滴滴的,有着公主一样气质的“小姑娘”,根本不是什么流云、晨曦,而是一个魔鬼!
赵宁带着夏荷跟一队修行者,走在回赵家宅院的大街上,脚步并不很快,跟人流中普通行人无异。代州城不小,从城门不紧不慢的回去,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赵宁神态悠然,并不着急。
街面上胡人不少,有的是商贾,有的是护卫。有的身着绸缎,想来也是富贵之辈。但无论是谁,看到锦衣华服、佩饰价值非凡的赵宁,知道这是大齐显宦之家的子弟,皆是自动让开道路。
一些让路慢的胡人,一边不断行礼一边不停媚笑,似乎生怕惹得大齐贵人不愉快。塞北胡人对大齐的敬畏,在这些人身上显露无遗。
“公子公子,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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