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心想,谁稀罕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是实在被打怕了,怕说出口就又是好一顿毒打。
这边江敬刚被抬走,江诗荧的眼睛就瞟向管家。
管家立刻请示:“老爷,除了送少爷回劲松院的人,还有去请大夫的人以外,所有下人都已经在这里了。您看,是否开始行刑?”
江鹏远摆摆手,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护卫们就开始动手。
一排排长凳摆在院子里,受刑的下人都被背部朝上的绑在长凳上。
他们想求饶,但是刚刚二小姐鞭打少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二小姐实在是个狠角色,就怕现在求饶不会让二小姐心软,反而加重了惩罚。
护卫们手起杖落。
这杖刑也是有讲究的。
可以看起来下手重,实际上受伤很轻。也可以看起来手下留情,实际上伤势很重。
玉面罗刹一般的二小姐可是就在边上看着呢,谁敢放水,怕不是下一刻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很快,板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哀嚎的声音,哭喊着认错的声音,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行刑结束,江鹏远吩咐管家:“找人伢子来,把这些刁奴都发卖出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管家领命而去。
江鹏远踱步走进前厅内,示意江诗荧跟上。
刚在主位上坐下,江鹏远就问:“现在你满意了?”
江诗荧端起茶盏,先喝了一口,然后才道:“还行吧。”
江鹏远皱起眉头,斟酌着语气说道:“这些下人也就罢了,犯了错受罚是应该的。你和敬儿可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他有些事做的不恰当,但是——”
江诗荧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父亲,我知道你心疼弟弟。但是说心里话,我虽然教训的狠了些,但并不只是想给自己出一口气,而是的的确确为了咱们江府着想。”
“哦?此话怎讲?”江鹏远挑眉看她。
“弟弟是江府的嫡子,还是独子。这偌大的江府,他是唯一的继承人。”说到这里,江诗荧叹了口气:“可是父亲您看,他像是能担起这担子的模样吗?”
江鹏远悚然一惊,他不得不承认,江诗荧这话,说得没错。
以往他忙于政务,教养孩子的事,都是交给夫人。只有偶尔闲暇时,他才会把江敬叫过来,问上两句学问,告诫他要认真读书。
相较于他对两个庶女的态度,这已经是难得的上心。
但要是和被他从小精心培养,一心想送进宫去,给江家博一份泼天富贵的长女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
以往他还觉得,这个儿子不说出类拔萃,但也算得上机灵。
今日一看,不得不说,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江诗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父亲说的对,说到底,我是姓江的。咱们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这里,她转了语气:“今后,我和姐姐在宫里,自然是要用心为家里筹谋。怕就怕,弟弟在外面不成器。平庸些倒没什么,就怕他给家里闯祸,让我和姐姐在宫里的努力,父亲在前朝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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