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见自家姑娘心意回转,自是欢欢喜喜应了,服侍俞菱心更衣梳妆,仔细打扮。
俞菱心随着甘露的动作,望向镜中的自己——眉如远山,唇若含朱,肌肤雪白莹润,秀丽姣好的五官与母亲齐氏大约有六七分相似,双眉与鼻梁则更像父亲俞伯晟,明艳之中含了三分端庄大气。
以姿容而论,其实她当真是远胜家中姐妹的。
只是上辈子的俞菱心,因为自小就知道母亲齐氏和离改嫁,继母苏氏既是祖母的外甥女,又与父亲恩爱非常,生儿育女、持家掌事样样周全,面上滴水不漏,她就算有了什么委屈憋闷,也不敢轻易说出,只能自悲自惭。
日复一日,好好的尚书府嫡长女,竟养成个软弱胆怯的性子,不然也不至于就那样被齐氏强行带走、随意摆布。
“姑娘,您今日戴这件红宝石的发簪可好?”手巧的甘露已经为俞菱心梳理好了整齐而精致的梅云髻,又拿了一枚精巧的红梅映雪金簪给她过目。
这簪子是以黄金打造成梅枝梅叶,簪头上两枚羊脂白玉为云,五颗红宝石排成花瓣形状,当中还有金丝米珠为蕊,精美绝伦,是俞菱心去年十二岁生辰时父亲所赠。
前世里她就极爱这枚簪子,只是很少佩戴。大约是因着心境悲苦,连明亮鲜艳的衣裳都穿得少,整个人没甚么神采,戴了自己都觉得似乎压不住、不相称的很。再等到后来被齐氏带到江州,她妆奁与嫁妆里的首饰或明或暗地被齐氏不知“借”去了多少,这簪子自然也就再找不到了。
念及此处,俞菱心唇边便浮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到底是可怜自己前世的悲催,还是恨自己曾经的懦弱,她也想不清楚。
不过有一宗,她确定的很。
这辈子,她是断然不会再活成那个憋屈样子,更不会任由齐氏随意算计了!
“就戴这个罢。”俞菱心扬眉微笑,“再找一件颜色相称的衣裳出来,给老太太请安,总是要精神些才好。”
“是!”甘露虽然稍怔了怔,似乎觉得今日的大姑娘与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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