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去扒妙二的后肢。妙二再度表现出强烈的抗拒,但是小小的车厢并没有给它多少腾挪的空间,刚伸开腿便被苏妙仪抓住了按在软垫子上,被迫露出柔软的肚皮,张开了双腿。
苏妙仪仔细看了看,懊恼地说:“哎呀,有一对毛绒绒的铃铛,也是公的。”
苏妙仪话音一落,手便松了力气,妙二霎时间便躲到了角落里去,肉眼可见地发抖。
姜洄讶异地挑了下眉梢——这猫颇有灵性,居然还有羞耻心呢。
“看样子是没法配对了。”苏妙仪托着腮,懊恼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铃铛也没什么用了,干脆给它去势好了,免得春天到了到处留情。”
妙二闻言,身子顿时僵住。
马车不疾不徐地走了半日,天黑后才到了山下的一座别院。
京中许多贵族都在登阳山修了别院,以作避暑之用。高襄王因为久不在京,反倒没有这样的住处,这次下榻的便是苏家的别院。
别院占地百亩,亭台楼阁,汤池花园,一应俱全。姜洄其实不是第一次到此,但是苏妙仪并不知道,仍是热情地领着姜洄四处参观。
两人同住在一间小院,抵足而眠。
登阳山的夜晚比玉京要凉爽许多,春末初夏的夜晚已有虫鸣阵阵,两人解下繁冗的钗裙,只穿着丝薄的寝衣,摇着小扇倚着窗,仰头便能看到星河璀璨。
苏妙仪喝了几杯果酒,那是放在井水中冰镇过的,酸甜爽口,却不醉人,微醺的感觉最是舒服,整个人飘飘然如在雾中。
她殷勤地给姜洄斟了一杯,笑着说:“这是我们苏家才有的秘酿,用登阳山上的葡萄酿的酒,别家虽也有,却都不如我家的香甜。”
姜洄笑了笑,浅浅含了一口于舌尖,熟悉的酸甜香气让她有些失神。
其实姜洄喝过许多次,都是与苏妙仪一起。她有什么好东西,总是想着与她分享,两个人在一起,似乎快乐也多了一倍。
但这样闲适悠然岁月静好的日子,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了。
姜洄垂下眼眸,暗自叹了口气。
在她有心地劝酒下,苏妙仪一杯接一杯喝下,脸上很快便见了胭粉色,眼神也迷糊了起来,加上车马劳顿了大半日,不多时便昏睡了过去。
姜洄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她仍嘟嘟囔囔梦呓着什么,确认她睡沉了,姜洄才起身离开,换上一套夜行的黑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不多时,屋子里便只余下苏妙仪轻浅的呼吸声了。
白猫姿态优雅地跳上了床榻,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冷冷地俯视沉睡中的少女。
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前,在少女身上投下一片柔软的阴影。
仿佛有风吹过,阴影如墨水似的晕开,不断侵占更多的空间,尖耳缩入发间,长尾消失不见,纤细的四肢如柳条抽伸,变得更加修长,也更加粗壮。
直到最后,那团墨彻底幻化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四肢修长而矫健,肌肉如玉石一般坚实,即便是人形,也有着狮虎一般的压迫力,几乎占据了整张床榻,身形遮蔽了所有的月光,阴影完全笼罩住苏妙仪娇小的身子。
她陷入梦乡,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不知道上方正有一双冷漠嗜血的眼睛凝视她。
修长的五指虚拢着探向她纤细的脖颈,只消轻轻用力,这条脆弱的性命便会无声无息地消亡。
灰蓝色的眼眸有凶光一闪而逝,但理智又占据了上风。
不能杀她,这时杀了她,必然会惊动苏淮瑛,暴露自己的行踪……
但不杀她,他满腔屈辱的悲愤又无处释放!
修彧压抑着粗重的呼吸声,都是因为气的,他没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弱小的人族身上遭遇平生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
堂堂妖王,被人扒开了双腿看下身,还被威胁要去势?
什么叫做那东西没用?
那时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妖气了,直接化出原型把这两个女的都撕碎算了。
要不是他身受重伤此刻还打不过苏淮瑛……
当日夜宴台上,他被震天铃伤了元神,又被高襄王刺穿右掌,打成重伤,情急之下化为一只白猫,躲在了一个装饰最为奢华的马车里。
以他的认知,这种马车的主人必然身份贵重,不会有人仔细盘查。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人甚至都没有检查,就放马车的主人离开了。
他本是打算在半路就离开,但因为失血过多受伤太重,路上便晕了过去,待醒来之时,马车已经停在了深宅大院之内,而他也从来往的奴隶口中得知,自己身在苏府。
当今六卿之一的司马便是姓苏,苏伯奕。
修彧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所在的马车无人盘查,因为苏伯奕便是他们的最高长官,没有人敢去细查司马大人的家眷,而这也让修彧意识到,自己藏在苏府,反而是最安全的。
没有人会想到妖王修彧不往外逃,反而躲在了最危险的皇城脚下,司马府中。
也没有人会想到,九尾虎妖,拥有开明神兽血脉的妖王,真身其实是一只白猫。
其实有开明神兽之称的陆吾,本来也就是巫圣的家宠。巫圣养的猫,和凡人养的猫,本质上并无区别。
不过要威慑群妖,自然需要更加磅礴雄浑的妖力,威猛神俊的外形,激发血脉妖力,修彧便会化出九尾,身形也会暴涨如小山一般,虎王一吼,万兽伏首。
而化为原型真身,他张大了口,发出的声音却是——喵!
躲在苏府养伤的那几天,他便是借着身形娇小的便利,来去自如地窃取苏府的灵果灵药,顺便也能窃听到一些外面的消息。
苏伯奕夫妇的谈话中常有机要秘闻,这对他来说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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