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想着干脆直入主题。
“我妈妈病了,需要…”
“没钱!”
“有大人来照顾…”
苑消消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自顾自的把下半句补全了,不然她实在憋得慌。
后来她独自一个人陪着她妈妈过了最后那段时间,那也是有记忆以来她妈妈最安静的时候,也许是没有力气哭和骂了,病痛折磨得她连喘口气都艰难,醒着的时候也只是一直看着窗外,到后来,迷糊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她这时候眼睛也不睁了,只牢牢地抓着苑消消的手,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嘴里偶尔也会喃喃的说着什么,苑消消凑近听,发现她只是在喊着她的名字:“苑苑…苑苑…”
她走的那天,很平静。苑消消出去打了水回来想给她擦擦身子,才发现她已经去了。
苑消消把水盆放到一边地上,她觉得自己快要端不住了,待会儿要是水盆翻了,又是她来拖地,麻烦得很。
想着想着她就哭了,也许是实在厌烦拖地吧,她想。
可是她为什么会抱着她妈妈哭呢,她问自己,想不出来答案,她可能只是想再闻一下她身上的洗衣粉味道,然而没有那味道了,以后,永远都不会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泪水糊了满眼,看不清东西。
她被人从背后拉起来,然后她开始一直擦眼泪,一直揉眼睛,身边有人在对她说什么,她想听,但是听不清,她觉得好热,脸上的眼泪和汗水全混到一块儿了。
有一张纸巾递到了自己的眼前,本来所呼吸到的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现在,都是眼前这张纸巾的香味。她承认,很好闻。
她接过纸巾擦自己的脸,等眼睛能看清东西了,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生。
那男生说:“别拿手揉眼睛,手上有细菌。”
这个男生就是苑之延。
苑之延的妈妈是她妈妈的好友,她妈妈住院后来看过几次,她当时亲切的叫她妈妈凤姨。
因为她爸爸根本不管她们,所以凤姨亲自料理了她妈妈的后事,又把她接到了自己家住,就这样,她住进了苑之延家。
……
苑消消重新躺在病床上,有护士风风火火进来,把她的住院费用清单放到她床头柜上。
“苑消消,你已经欠了1180块钱了,请尽快交齐费用。”
女护士机械地通知着,还没等苑消消点头就又风风火火出去了。
她伸手拿过那张费用清单,仔细的看了一遍,她一个连牙疼都舍不得花钱去看看的人,这次是真的要破产了。
苑消消欲哭无泪,看着账单一阵肉疼,只好拿起手机给闺蜜发微信借钱。等收到转账后,她突然觉得这世界又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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