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林淼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钱翠兰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刚刚冲进来的那群人肯定是死者的家属。
他们才刚刚失去了亲人,情绪是很不稳定的。
林淼这个时候还去说这种话去刺激他们,不就是把沈枝枝往火坑里推吗?
她挤进人群中想要把沈枝枝拉出来,然而正如钱翠兰所想的那样,死者家属情绪异常激动。
一群人推搡着沈枝枝,非要沈枝枝给他们全家人去偿命。
林淼似乎不嫌事儿大,又喊了句:“你们不是要找首长要说法吗,她就是首长媳妇儿,你们找她也是一样的!”
“林淼!”
钱翠兰都快急哭了。
“来人,快来人啊!”
她急得大喊,肚子也跟着痛了起来,脸色瞬间就煞白了下去。
那些人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只有自己死去的家人。
一听沈枝枝是首长媳妇儿,情绪就更加暴动了。
沈枝枝被一群人推搡着,好在医院的人来得很快。
“钱嫂子,你咋流血了!”
忽然有人惊呼,一听到有人流血了,都吓坏了,赶紧朝着钱翠兰看了过去。
就瞧见钱翠兰面色苍白地靠在墙上,双腿之间的裤子已经被血色浸湿了。
沈枝枝听见钱嫂子流血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推开那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林淼的手。
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钱嫂子今天是来孕检的,她怀孕了,林淼,如果钱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意外,都是你造成的!”
林淼从未见过那般模样的沈枝枝,凶狠的眼神,威胁的语气。
瞬间就把林淼给唬住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医生吗?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先救人吗?”
沈枝枝捏着林淼手腕的骨头,像是要给她捏碎似的。
林淼现在是又怕又痛,竟也鬼使神差地听了沈枝枝的话,组织护士将钱嫂子给抬上了担架送进抢救室。
那些人似乎还想冲过来找沈枝枝算账。
沈枝枝却凶狠地面向他们说:“我男人是军区首长没错,你们家人的死,我们也同样深感悲痛。”
“杀害他们的人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而不是这里的军人,也不是我,这里的军人没有一个不想守护好国土,更没有一个人想要看见他们的死亡。”
“你们不去憎恶罪犯,却反而要在这里来为难军属的家属,将仇恨都转移在军属身上,甚至在这个法治社会企图动手打人。”
沈枝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的男人他是军人没错,军人保护人民,是他们的天职,可人民也同样是军人的后盾。”
“如果连人民都不相信他们了, 那他们也就失去了后盾,还谈何保家卫国?”
沈枝枝一番话下来,那些原本还处于情绪激动的死者家属,似乎有片刻的安静了。
可那个女人却直接崩溃了。
她嚎啕大哭着说:“我的儿子女儿都死了……他们一个八岁,一个十二岁,才那么小,那些该死的畜生怎么下得了手啊!”
女人的哭声和叫喊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心酸同情。
死啊,孩子何罪。
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放过呢。
沈枝枝抿唇,知道这种丧子之痛该有何等痛苦绝望。
“嫂子,如果你愿意相信军人,相信国家的话,那他们就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一定会让那些穷凶恶极的人付出代价,为你的家人偿命。”
她的男人已经去执行任务了。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任务,但沈枝枝心里明白,不是九死一生的,上面的人不会让他去。
女人愣住了,她脸上挂满了泪水,头上的白发也是一夜之间就有的。
沈枝枝上前,搀扶着她,说:“嫂子,很抱歉,逝去之人需要安息,而活着的人还需要看凶手落网,难道你不想吗?你们都不想吗?”
在军区闹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一大家子人都沉默了下来。
周围的人也开始劝。
“是啊,小同志说的没错,军人是天,是来保护咱们的,这样的事儿咱谁都不想看见。”
“现在出了这事儿,周围村落的人全都迁走了。”
因为他们也终于知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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