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发嚼着剥好皮的葡萄,透过窗子看外面的月亮。不知道看了多久,身后有软骨头样的人俯靠过来搂住。
“怎么不睡觉?”火斥的声音含着睡意,像突然发现怀里人不见了惊醒,还想搂人去睡觉。
“怎么才能想起来自己做过的梦?”
“为什么要想起来,这样等它发生不好吗。”
“我不想围着谁打转,也不想清醒的时间被梦里那些乱糟糟的事件二次消费。”
“是很有追求的妹妹呢。”
“如果我跑到月亮上去,他们还能拽我下来吗?”
“那你清醒的时间未必比现在多。”
“那也好过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固化成工具。”
“你困了,睡吧。”
火斥抱起睡着的木发,将人安置在床上,拽了层被角盖上肚皮。她夜里贪凉喜欢开窗透风。
火斥无心睡眠,搬了条矮几和短凳在她边上抄书。
他的生活一直是这样,睡不着的时候就抄书,书架上的书每隔半个月就到藏书阁轮换一遍,雷打不动的九九八十一本,这半月却只抄了四分之一。这是他睡得最好的半月,只是要结束了。
主家他们这辈四人,是奶奶起的名,单字连一起是斥之以必,很好记。
奶奶对他讲解嗤之以鼻的第二天,他一个人的生活起居被挪到了这间木屋。
他看书时常常会想起奶奶,她不算是温和的人,那天很温柔地抱着他,教他认字,认完一字一词就撕下一页,揉成团丢到窗外去,认到最后只剩一词,不求甚解。
抄了半本书,心情还是烦闷不平,火斥把纸笔规整放好,在小凳上仰靠,用极费力的姿势放松。他的呼吸一直很浅,心跳平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由着大脑里千丝万缕的信息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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