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捧一捧雪般,揽着肩膀把人捞起来。
掌心骨头轻颤,叶阮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窘态,雁放想起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话,忍痛能力强的人其实都挺怕疼的。
叶阮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触了下额头,指尖一样烫,分辨不出体温,虚弱地说:“我口渴……”
雁放像测试刚堆的积木会不会倒一样幻灯片状收回手,看他能坐直才放心,“等着,我给你烧水喝。”
“不用。”叶阮往室外扫了一眼,大雨依旧,“酒就行。”
随即,他从雁放脸上看出了一种濒临崩溃的神情,“喝什么酒?!你都烧成这样了,是要把自己点了吗?”
莫名其妙地,叶阮好像隔空看到了辛巴在冲自己吼叫。
出现幻觉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的酒早就被浇透了,什么档次的人啊喝掺水的假酒?”
门铃礼貌地响了两声,雁放瞪着眼去开门,啰嗦的声音透过玻璃隔断依旧喋喋不休。很快他拿着一个金属托盘回来,“哐当”一声放在桌上。
这工夫,叶阮已经自力更生换好了睡衣,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柔软无辜了几分。
雁放撕开一贴退烧贴,按在他额头上,把被子掀了:“挪窝,睡那边去。”
叶阮没动,木讷地坐在那儿,额头上冰镇的触感使他好受了一些。
“还要我亲自抱啊?生病了这么粘人呢。”雁放站在床边,弯腰逗他,眉头上簇起的无名火看上去还没消完,调戏人显得张牙舞爪。
没想到下一秒,叶阮拽住了他的卫衣抽绳,重力下拉。雁放没站稳,身体往前扑,双手及时撑在了床边,好险没跟他脑门碰碰车。
床垫轻软,心脏也跟着下陷。
“我帮你想好了彩头,就算你想不出,我也依旧会奖励你。”叶阮覆在他耳边,烫声坦白:“你看了么?袋子里装的是……”
带着热度的气息洒在雁放耳廓,他嗅到退烧贴浓烈的薄荷味道,这味道像一枝藤蔓,缚住他全部的神思不可离开这张美丽的脸。
“什么……”雁放的嗓音有种可怖的着魔感。
叶阮的眼光往他身下去了,无形中一把手攥住了他,雁放的反应更加强烈起来。
他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叶阮的眼神把他望进去,有种无声的鼓励。
“这是你应得的。”
一条危险又魅惑的蛇从藤蔓爬出,苹果掉落在地,裂开诱人的汁水。
要不要捡起来?快捡起来……
雁放下颚绷了起来,眼眶发烫,竟像是咬着牙:“你发烧了,别勾我。”
叶阮挤出一个宽容的笑,体感的痛苦似乎无法撼动精神一分,明明他抓着雁放的手都在脱力,却还是置身事外般诱使他:“也许你会更舒服呢。”
风雨飘摇,雁放拦腰把他抱了起来,一切好像该照着这路线发展下去。脑海中属于雁商的声音盘旋不下、悲钟长鸣。
他教叶阮:“在利益面前,道德是最微不足道的桎梏。”
雁放抱着他绕过大床到另一边,转瞬塞进了干燥的被窝里。他抽出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阮,姿态很决绝,但从那握紧的拳头能看出动用了多少意志力。
“你们豪门的人脑子是真的不正常。”
雁放的脸色看上去难过而真实,“躺好,我去烧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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