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隋辛驰脱下上衣,在他身边的人都一齐略微向后靠,本能地避让,隋辛驰并不在意四周讶异的目光,破掉的衣服甩上肩头,扛着水枪回溪边,坐在躺椅上了。
谭兹文在晏山耳边悄声说:“好牛的身材,好精彩的纹身。”
晏山没说什么,不得不收回视线,枪里没有了水,急需补充弹药,对面的小学生已拿着水枪向他袭来,他不能输给一群啃手指的小屁孩。
隋辛驰在不远处看着晏山和一群小孩疯玩,感叹晏山怎么有用不完的活力,他实在是一个高能量的人。
隋辛驰渐渐困倦,他一个人站在烤架边一直烤肉还不觉很累,现在精力枯竭了。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希望能照顾好身边每一个人。擅长厨艺,那就和朋友每次出行中都由他来做饭,有洁癖也不愿强加给别人,一人默默就把清洁的活承担下来。
当初在巴黎,朋友们的胃都非常寂寞可怜,他就常做了中国菜约朋友来他公寓相聚,那时认识一个高中就来巴黎的妹妹,家中突遭变故,忽然要打工养活自己,绝望得不知所措,隋辛驰在她成年那天给她煮一碗长寿面,打两个鸡蛋,女孩是湖南人,他就学做一桌湘菜,女孩抱住他痛哭,说隋辛驰,原来你是个这么温柔的人。
假期游欧洲认识各国的人,偶尔遇见经济困难的留学生,隋辛驰也请他们吃饭,他认为自己经济优越,这些都算小事,他对金钱太豁达,朋友之中也有家庭比他优越许多的,也说无法像隋辛驰那样大方。不熟识隋辛驰的人不会知道他其实很细腻,他的长相、处事之风也太冷了一些,叫人自觉地畏惧。他并不是有意装腔,只是觉得表现感情不必用太激烈的方式,况且对身边绝大多数人,他是真的毫不不在意,情绪毕竟是十分有限的。
半梦半醒之间有人摇他胳膊,睁开眼闻见西瓜的甘甜气,直愣愣往喉头钻去。隋辛驰睡得迷迷瞪瞪,世界整个的不太清晰,有好几重影子,他急切地想抓牢些什么,用力捉住了近在眼前的麦色的肉体,感到掌心软乎乎的,发烫又湿滑,两边的骨凸出来,往下又深陷进去,他的五指变成缰绳,勒住了热的、活的东西。
原来他捏住晏山的手腕,晏山没有防备,上半身有倾斜的趋势,眼见要扑倒在隋辛驰怀里,左手不得不使力扶住藤椅,右手攥紧了西瓜,汁水顺着手背坠下,浓腻地粘在他们皮肤的交合处了,更使得肉和肉之间分不开,有种堂而皇之的不理睬心思,反正任由肉黏滑地搅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晏山低垂着脑袋,在隋辛驰上空形成巨大的阴影,完全遮蔽住他,他感到这张面孔有陌生的熟悉感,好像刚在小憩中梦见过,是道朦胧的光影。汁液滴在隋辛驰的膝盖上,终于使晏山眨了眨眼,他似乎更朝下沉了一些。
隋辛驰的手机响了,晏山飞快地瞅一眼,看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出“应淮”两个字,针一样刺进晏山的瞳孔,瞬间有些挫败和慌张,觉得暗中有双眼睛一直瞧着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连触碰彼此都是有分寸的。
晏山听到隋辛驰好像有意地压低了声音,便识趣地要离开,两人皮肤分开时“嘶”的一声,好像撕开白纸。没想到隋辛驰先站起来了,走到树木繁密的后方,扶住一棵树讲话,晏山只看到他的背影,窄窄的金色的脊背。
不知道隋辛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总之他回来时表情没太多变化,只是晏山独自感觉到他的冷淡,其他三人没有察觉,一贯嬉笑着,回木屋的路上晏山怏怏的,落在几人最后面,喉咙里焦渴得很。
谭兹文、包包和小安揽了晚饭的职责,其实也就是将一堆速食煮了或炸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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