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因为睡眠不足,大脑才乱七八糟不受控制的……睡一觉就好了,对,睡一觉就好。
他囫囵脱了外套,揪着自己的毛衣领子,犹豫了一下。
毛衣也算是露在外面的衣服,万一李寒峤嫌脏呢?
可是光穿一件秋衣,是不是有点,太薄了……
犹豫的功夫,床的另一边忽然陷下一块去,李寒峤已然换了身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家居衬衫,掀被上了床。
叶暇睁大眼睛。
还换家居服?这么尊重午觉的吗??
他只觉得自己揪着毛衣的指尖更烫了。休息室的主人都换了家居服睡,自己总不好穿着外衣躺人家的床。
……可恶,今天到底哪来这么怪的感觉。
但这个觉不睡不行,屁股底下的床已经被暖热了,叶暇实在舍不得,于是心一横,抬手把毛衣甩了,动作生猛得像要上拳击台。
休息室的暖风开的高,毛衣脱了之后,温度倒是正好。叶暇用手背贴了贴脸颊,刚刚还烧得不行的脸蛋,现在跟着毛衣一起滚蛋了。
原来是太热了!叶暇大松一口气,掀开被角,重新坦坦荡荡地钻了进去。
通宵的威力无可比拟,一沾床,叶暇就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忘了个干净,睡意来的比曹操还快。
再睁眼的时候,叶暇按亮枕边的手机。
两点二十。
阁楼两点半上班……虽然对李寒峤这个总裁没什么约束力,但对于自己这个点醒来,叶暇还是在心里暗暗咂舌。
才上班几天就已经连午觉生物钟都有了?真是好快的融入……唉。
想到还有工作没完成,没睡完的觉都不香了。叶暇翻身坐起来,起得太猛,打了个晃,还没反应过来,人就顺着柔软的床沿,悠悠滑到了床边毯上。
墩的一下。没把叶暇墩醒,没睡醒的脑袋反而更懵了。
既来之则安之,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叶暇靠在床沿,坐在毯子上发呆。
倒是难得……他比李寒峤醒的早。他想。
李寒峤大概也担心自己一睡不醒,睡前,他没把遮光帘拉严,窗外午后的光线只被两层厚纱遮住,映得屋里一片朦胧氤氲。
耳边是空调送风的白噪音,杂糅着另一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叶暇扯着个被角坐着,脑海里冷不丁蹦出四个字。
岁月静好。
他打了个哈欠,带着点迷糊轻笑了下。
李木头、李木头啊……
这么大的沪市,他怎么就能再遇见李木头呢?
叶暇左右甩了甩头,伸了个懒腰从床边毯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着,去摸索自己丢在地毯上的毛衣,抓到手里,窸窸窣窣地穿。
原本屋里就没有多亮,头套进毛衣之后,叶暇的视线彻底暗了下来。他一只手先穿进袖子,另一只手拽着毛衣下摆,脑袋左顶右怼地找领口,两三秒后,终于寻着一个口。
于是叶暇晃着头用力往进顶,但怎么努力,脑袋都被紧紧束缚着,怎么都没法重见天日不说,想出来都找不到路。
这件不是贴身毛衣,紧贴在脸上的时候,扎得叶暇难受,但还没彻底醒过来的大脑只有一根筋,于是他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些。
李寒峤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毛衣怪。
第一眼看过去是张牙舞爪,再定金一看,原来是无能狂怒。
他轻笑了声,撑起身来。
“别动。”
叶暇听到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话音落后,一只手隔着毛衣,不轻不重地落到了他头顶。
“坐下来。”李寒峤说。
于是叶暇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一步,重新跌回毯子上。
啊,上次这么咚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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