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
alpha本就苍白的面容失去了最后的血色。
即使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他还是有种骤然被人从天堂推进了地狱的失重感。
那个待他极尽温柔疼爱的少年眼神飘忽,咬了咬下唇,迟疑着对他说:“要不, 我们还是清除标记吧, 是我的错,这就是个错误, 到此为止......”
“......”季绸扯扯嘴角, “错误?你管这叫错误?”
心中那股悲哀变得更深更重, 剧烈撕扯着心脏, 泛起一阵密密匝匝难忍的疼痛。
绝望中, 心底燃烧起近乎癫狂的掠夺和占有欲。
眼前的人身上带着他的标记,毫无防备地被他圈禁在怀里, 他轻而易举就能把他带走, 带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关起来, 不爱他也没关系, 只要标记还在, 他就永远无法拒绝他。
恨他也没关系。
至少他恨的是他这个人, 不是别人。
“我不会同意清除标记的,除非你杀了我。”他面无表情看着他, 眼眶泛红,手掌收得更紧:“就算你觉得这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我也要把它继续下去,我死都不会放手!”
清俊的五官因痛苦变得扭曲,他的眼里转息又开始下起散发着潮湿味道的小雨,那股潮湿从瞳孔深处蔓延至全身,仿佛某种长满触手的水生生物从暗不见底的深海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卷住掉入海里的猎物,声音却轻得要命,怕惊动什么一样:“你还在因为之前那件事生我的气吗?”
微妙地感觉到不对的林修月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绿藤缠住了他的小腿,那东西蛇一样绕着他腿向上攀爬,簌簌带动身上的衣料,在寂静的夜晚令脊背蔓延上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煤球很快张开翅膀‘嘎’地扑腾了一下,藤蔓枯萎了一部分,季绸很疼似的弓起身体抽搐着咳了起来,斑驳的血迹从他口中流出。
“疼,好疼啊,月月。”他趴在他耳边低喘着,撒娇似的,这样都不肯松开他。
“你!”林修月看得幻痛,按住了煤球,打算改成用点向导的办法把他弄昏过去。再多的,他也是真狠不下心。
他炸虫母,他还去救了他。他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活的,季绸又是怎么把他保下来的,他自己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想必,他也是很疼的。
即使这个世界有可能是只是个为了某种目的而存在的非现实空间,但在这里受伤了也是真的会疼。他认识的生活在这里的人,也不是幻觉。
没想到就这么会的功夫,那些藤蔓又坚强地长出了一层,但没做什么,只是在他面前凝成了一把尖刀。
季绸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握住那把刀,就像他当初在酒店房间里,带着他握住那把对准他自己的枪:“别害怕,我会捂住你的眼睛。”
他知道他是一只敏感到可以用指尖触碰到痛苦的小乌鸦。
林修月用力屏住呼吸,语气加重:“季绸!你说过不会再这样了!咳咳咳咳——”
之前吃过药后,后半夜他就退烧了,但他身体还是很虚弱。一口气没上来,岔了气,当下就咳得憋红了脸。
季绸撇开刀,松了手,慌张无措地去扶他。手臂穿过腿弯,他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拉上被子,满脸苍白失神死的念叨着“医疗仓”打开终端,疑似要叫人快递个医疗仓过来,被林修月及时制止。
“那边,药箱里有药,小瓶的那个。”
季绸紧张地给药瓶插上吸管,跪在床边送到他嘴边。
才一个拇指大的小药瓶,吸管是为了方便低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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