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人怒道:“好托大的口气!”
双掌连环劈出,眨眼攻出八招。
这八招一气呵成,速度之快,直使人目不暇接。
林寒青暗暗叹道:好快的掌法。
西门玉霜身躯疾转,让开八掌,竟是一招末还,口中却冷冷说道:“你服了吗?”
长发人道:“七斗幻星步,是南海妙音庵上的绝门奇学,那也难瞒过老夫双目。”
西门玉霜一耸柳眉,暗道;此人见识之广,武林中倒是少有。
当下接道:“如是我的看法不错,你用的该是擎天十八掌。”
长发人道:“不错,想不到你能瞧出老夫的掌法。”
西门玉霜道:“不要夸口.七斗幻星步,比起那擎天十八掌孰易孰难?”
长发人突然仰脸大笑,道:“两种大不相同的武学,如何能够拿来相比?”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些年来,老夫一直未曾遇上过一个可和老夫匹敌的高手,今日遇上你这女娃儿,或可和老夫一战。”
西门玉霜道:“你是必败无疑!”
长发人道:“那倒未必。”
西门玉霜道:“你可敢和我赌个东道?”
长发人道:“如何一个赌法?”
西门玉霜道:“我如败在你手中,终身为你们两人之婢,听候差谴,你如败了呢?”
长发人道:“老夫”
突然转过脸去,望着彩衣妇人,往口不言。
只见那彩衣妇人轻启樱唇,缓缓说道:“输了咱们就搬离天女庙,把此地让给她就是。”
那长发人道:“好!就依夫人之见。”
西门玉霜一皱眉头,道:“千金赌一文,两位的赌注未免是下的太轻了吧?”
长发人道:“如依你之意呢?”
西门玉霜道:“公平的赌法是,我与两位作婢,两位亦该给我为奴才是。”
长发人又回头望着那彩衣妇人,道:“咱们赌是不赌?”
彩农妇人道:“你可有把握胜得了她?”
长发人道:“自是能胜她。”
彩农妇人道:“好!那咱们就收个女婢吧!”
西门玉霜听他们两人对答之言,忍不住微微一笑,回头对林寒青道:“我如收了这两个武功高强的老奴,武林霸业,或可提前一些时日。”
长发人突然欺身而上,呼的劈出一掌,击向西门玉霜左肩,口中大声喝道:“老夫要试试你七斗幻星步和弹指神功两种武林奇学,能否胜得老夫的擎天十八掌。”
就这一阵说话的工夫,已连续劈出了八掌。
西门玉霜施出七斗幻星步的身法,右手屈指连弹,缕缕指风袭向那长发人的腕脉要穴。
那长发人一直反复施用擎天十八掌,西门玉霜却专用弹指神功,两人都是心高性傲之人,不肯施用别种武功对敌。
林寒青看看两人攻拒之间,各具威势,虽是局限于两种武功,但变化却是各擅其妙。
那长发人的擎天十八掌,虽只有一十八个招式,但用来却是变化万千,看上去,招招都似未曾用过。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只看得林寒青全神贯注,目不暇接。
不大工夫,双方已拼搏百招,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那长发人双掌一紧,呼呼攻出三招,人却倒退两步,道:“住手!”
西门玉霜停下,退了两步;道:“什么事?”
长发人道:“咱们这等搏斗下去,只怕是难以打个胜负出来。”
西门玉霜道:“阁下之意呢?”
长发人道:“老夫不局限于擎天十八掌,你也不必限于七斗幻星步和弹指神功两种武学,咱们各尽所能,痛痛快快打上一阵,唉!老夫已有数十年来这般畅快淋漓的和人动过手了。”
西门玉霜道:“就依阁下之意。”
长发人哈哈一笑,道:“痛快!痛快!想不到你一个女娃娃儿家,竟有如此豪气。”
突然大吼一声,击出一拳。
西门玉霜右手一挥,并起食、中二指点向那长发人的脉门。
长发人一挫腕,收回拳势,大喝一声,左拳又劈了出来。
他每出一拳,必将大喝一声,刚猛的拳风,挟带着一片呼啸之声,震飘起旁侧观战人的衣袂。
林寒青暗暗村道:这老人发出拳风,如此猛恶,武林中极是少见,纵然是有着深厚的内功,只怕也难以支撑多久。
西门玉霜似是不愿和这老人硬拼掌力,双手施展出突穴斩脉的手法,迫得那长发人拳势常在半途中收回。
这是一场巧和力的恶斗。西门玉霜那疾快的指法,和长发人猛恶无论的拳势,加上那不绝于耳的厉喝,构成了一副激烈绝伦。生死一发的险恶画面。
看那长发人拳势的凶恶,只要西门玉霜中了一拳,决难有活命之望,但她那变化莫测的指法,总是能及时面至的封开那长发人的凌厉拳势。
片刻之间,那长发人已然劈出了一百余拳,西门玉霜封档开了一百余拳。
但闻他吼声念来愈响,拳风也愈来愈见强猛,似是他有着无穷无尽的内力。
双方又恶斗二十招后,西门玉霜突然娇叱一声,道:“小心了。”
指法陡变,右掌左指,展开反击。
她快速的指风,逼开那长发人的拳势之后,右手立刻趁势拍出了一掌。
她拳势并不见如何凌厉,也不闻有强烈的掌风,但却迫得长发人步步后退。
旁侧观战的林寒青只看得暗暗赞道:这西门玉霜确有过人的武功,如若今宵真被她收服了这一对来历不明、武功奇高的夫妇,有如锰虎添翼,武林中又多了个煞星。
付思之间,突闻那彩衣妇人说道:“喂!丑小子,你可敢和老身动手吗?”
林寒青抬头望了那彩农妇人一眼,道:“你可是要向在下挑战么?”
彩农妇人道:“这天女庙大殿之中,只有四个人,两个已在动手,我不是向你挑战,难道我向自己挑战不成?”
林寒青心中暗道:“那男的武功高强,这妇人想也不会很差,但我林寒青如若不应一个妇道人家的挑战,那可是大伤颜面,今宵纵然战死这天女庙。也不能对她示弱!”
心念一转,冷冷说道:“咱们比什么?”
彩农妇人略一沉思,道:“拳掌兵刃,任凭你选择一样。”
林寒青道:“兵刃太过凶蛮,咱们比试拳掌上的功夫如何?”
彩农妇人道:“好!咱们也来赌个东道如何?”
林寒青心中暗道:要糟,我如何能够和她赌呢?她只要有长发人一半的工夫,我就无能胜她了。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不自主地道:“赌什么?”
彩农妇人笑道:“咱们另定赌注,太过麻烦,不如来个连环赌约如何?”
林寒青道:“何谓连环赌约?”
彩衣妇人道:“咱们打赌,就以他们两人胜败作注,如是他输了,我也输了,我们两人齐败,那自是败的心服口服。”
彩农妇人目光一掠西门玉霜和那长发人搏斗的形势,接道:“那女娃儿败了,你也输在老身手中,自然你们输了。两人一对落败,为奴为婢,都该是心甘情愿。”
林寒青道:“如是咱们各输一仗呢?”
彩衣妇人道:“我如胜了你,但我那当家的却败在了那女娃儿手中,赌约作废,如再要赌,那就重行订过。”
林寒青摇摇头,道:“不行,咱们赌,归咱们赌,不用拉上别人。”
心中没有胜那彩农妇人的把握,不敢随口答允。
彩衣妇人冷笑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一点豪壮之气。”
原来,她已瞧出长发人和那西门玉霜长斗下去,长发人败多胜少,才想到林寒青的头上,想订下后约以解前约之危。
林寒青吃她激得剑眉耸立,道:“夫人,你可是觉着在下很怕你?”
彩农妇人笑道:“你应该伯些才是。”
林寒青怒声喝道:“胡说!”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彩农妇人挥手挡开一击,道:“要赌吗?”
林寒青道:“咱们各凭武功以决生死,优胜劣败,强存弱亡,什么也不用赌了。”
双拳连环推出,呼呼又是两掌。
彩衣妇人娇躯连闪,避开两击,冷冷说道:“你如肯赌,那可是自找苦吃。”说话之中,挥手反击两招。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女人武功路数,只怕和那位发人相去不远,不能让她占主动。
心中念头打转,双手却连环劈击而出。
那彩农妇人林寒青迫得全力出手,和林寒青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快攻。
片刻之间,双方也战了四五十回合。
那彩农妇人初交手时,不见有何过人之处,全采守势,林寒青一昧抢攻,先声夺人,但战到了四五十回合之后,那妇人突然展开了反击,拳掌齐出,一招强过一招。
林寒青被迫的全无反击之力,由主攻变成了防守。
又勉强支撑了十余回合,那彩衣妇人的招数,更见凌厉,林寒青不但无能还击,而且被迫得险象环生。
这当地,突然西门玉霜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兄,后退三步和她动手,她双腿被绳索所系,你如退到她索绳边际之处,她就运转不灵,十成武功,要减去五成威力。”
林寒青暗暗忖道:“任何一件事,只要揭穿了,都是十分简单,我和她一齐进入这天女庙来,一齐看到了那彩农妇人身上系有绳索,我如何就想不到呢?”
心中忖思,人却依言向后退去。
那妇人似是已窥出林寒青的用心,辣手突施,右手疾快的劈出一掌,左手五指半屈半伸,疾向林寒青抓了过来。
林寒青石手一招“孔雀开屏”封开了那彩衣妇人的掌势,脚下横跨半步,避开那妇人左手抓来之势。只见那彩衣妇人半屈的五指突然一伸,几缕指风电射而至,击在了林寒青的左臂上。
林寒青觉出左臂一麻,心知不妙,一提真气,疾快地向后退出五步。
那妇人双足被绳索所系,林寒青一退之势,早已逃出了她绳索长度之外,自是无法再行追袭。
就在林寒青左臂受伤之际,西门玉霜和那长发人也分出了胜负。
那长发人闷哼一声,咚咚咚一连向后退了三步,才站稳身子。
西门玉霜面容冷肃,举手排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阁下认输吗?”
长发人一张怪脸,变成赤红颜色,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夫是认输了。”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其实咱们武功在伯仲之间,我只是侥幸胜你一招罢了。”
想把他收归己用,故而口气忽然一变,不让他恼差成怒,舍命再战。
那彩农妇人道:“你击伤了我那当家的,但我也伤了你那一口子,咱们扯平了。”
林寒青只觉臂上几处穴道隐隐作疼,口中怒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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