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夜色寂凉,繁华港口,车水马龙。
回酒店的路上,裴青捧着手机,眯着眼,昏昏欲睡。
他的酒量一般,一向被归在又菜又爱喝的行列里,蒋寒云给的酒,度数比他先前喝过的所有酒都高许多,他虽然只抿了一口,可等后劲上来了,困意依然像洪水猛兽般袭来。
意识昏沉时,握着的手机,不断震动。
没看来电是谁,裴青不耐烦地按下免提,接起电话。
还没开口,就被那头抢了话。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傅应钟的声音。
袁伟在驾驶座听得心一惊。
裴青:“刚下飞机。”
袁伟放下心来。
他果然跟对了老板。
在半醉半困的境况下,老板竟然还没忘记说谎的本能。
那头不买账,不疾不徐,继续发问:“你见过蒋寒云了?”
袁伟的心再次吊起。
恰好碰着红灯,他悄摸扭头,瞥上一眼。
谁知,老板拧起眉头,把电话挂了。
他顿时在驾驶座瞪大了双眼。
老板莫非和傅应钟真成了?
今天这架势……摆得也太像刁蛮女友了!
电话再一次打来,裴青停顿几秒,似乎越想越气,竟然又接起电话,借着酒劲,开头第一句,便直切正题。
“傅应钟。”裴青问,“耍我好玩吗?”
那头反问:“裴青,你搞清楚状况了吗?现在到底是谁在耍谁。”
哦!
原来两口子吵架了!
袁伟又听一耳朵,为自己的重大发现感到欢欣雀跃。
“前几天,薛晟告诉我,你带我去北京,说明你是真心喜欢我,真心与我交往。”裴青说,“可是傅应钟,我觉得你不是认真的。”
话尾落下,不等对方有回复,他接着说:“我已经自认倒霉了,几年前的解约被扒出来,从小住到大的房子被无故卖掉,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形势明朗了一些,我亲爹却留给我一个空号,还连夜从出租屋搬走,就是为了不见到我。”
“在前段时间,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是我运气太差,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没本事拥有一个好的亲人,但为什么崔坤山肯见你一面,却不肯见我一面?”
他用着质问的语调,嗓音却闷闷的,满腔的委屈,怎么也诉不出来。
裴青低着眼,看着通讯录上备注的“大少爷”三个字,最后问:“你如果不愿意把房子卖给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啊。我本来就够倒霉了,为什么你还要来给我的生活,制造更多的烦恼?”
袁伟在驾驶座抽了口气。
听了老板说的话,他觉得两人不像是什么普通的闹分手了。
别说老板自己想不想分,听了这些,他都有点想劝分了。
然而罪魁祸首比起回答这些情绪与内容各参一半的话里层层堆叠的疑惑,更倾向于提出另一项质问。
他低声:“喝酒了?”
袁伟自然也是一惊。
这都能听出来?
裴青扁嘴,嘴硬道:“我没有。”
傅应钟却不听他的,放柔了语气,竟然像在哄人:“你把电话给别人,我和他说。”
忽然被点名,袁伟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整辆车上,只有他与老板两个人。
他选择屈服,停在一处临时停车点,扭过头。
他伸手,堆上满满的笑意:“老板。”
裴青不为所动,死死抓着手机,不肯交给他。
好吧。
反正开着免提,他现在说的话,对面也听得到。
想到这儿,他回答:“确实喝了。”
对着他,傅应钟的语气就没那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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