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城市吧。”完了又补充,“是来找李舟的。”
王姨惊奇:“李舟在大城市那会儿还交到这样的朋友了呀?真漂亮啊。”
王叔老了,不懂漂不漂亮的这些事,没搭她茬。
她又说:“你记不记得,以前一中里,有个小孩也长得特别标致漂亮。”
良久无声。
再过片刻,夕阳被黑夜吞没,一句叹息似的的话语随着夜风,慢慢飘进旁听人的耳朵里。
“他啊,算是被他爹害惨了。”
……
等天彻底黑了,裴青始终没等到李舟。今天晚上天气很冷,他也没带上厚实些的外套,索性不再等,叫了车,打道回府了。
在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完这一天乱七八糟的心情后,轻轻按下门铃。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回自己家还要按门铃,巴巴着恳求一位脾气极差的大少爷屈尊纡贵,给他开门。
一会儿,门锁被屋里的遥控打开。
裴青经过院子,推门进入一楼客厅。
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正欲喊:“老……”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回过头,手臂架在靠背上,颇懒散的模样,看见他,嘴角挂起一抹饶有趣味的笑。
不是傅应钟。
是之前在宴会的长廊上,他被那群大少爷羞辱尽兴后,出现在现场,提到香槟,成功为在场的纨绔公子哥们提供全新的羞辱素材的那一位。
……
他为什么在这里?
傅应钟没看到自己给他发的消息吗?
男人对他心中翻腾的无数心绪不甚了解。
见他呆愣在原地,唇角笑意反而更甚:“小女仆回来啦。”
顿了顿,他问:“小女仆,我快饿死了,能不能给我煮碗面啊?”
裴青:“傅应钟呢?”
“你现在可别去和他说话。”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眉头骤然紧蹙,连坐姿都正了,颇畏惧的模样,“他今天的气压实在低得离谱……听我的话,保命要紧。”
裴青看了一眼楼梯方向。
他头也不回地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对方坦然回答:“我死皮赖脸跟来的,来蹭饭。”
尽管嘴里说的是这么不要脸皮的话,男人的表情依旧无辜得可以。
裴青:“你刚刚喊我什么?”
美人回眸,神色不怒不喜,灯光照在白皙的皮肤上,好像镀了一层光。眼睫的阴影打在眼睑处,平添一丝朦胧的美感。
两人在这一刻,直直地对视。
男人呆住了。
好久没有声响。
裴青忍无可忍,想走近再说一遍。
他刚走一步,男人如梦初醒,开口时,还打了个磕巴:“你、你能再瞪我一眼,或者用刚才那个语气,再说一句话吗?”
裴青完全没明白:“什么语气?”
“就、就……”
对方支吾半天,也形容不出个所以然来,裴青也已经从原先的没有耐心,被磨损得气顺了许多。
他问:“你还吃面吗?”
男人试探道:“如果我饿着,你能用刚才那个语气再和我说一次话吗?”
这话传到裴青耳朵里,歪到了另一个抽象且合理的层面。
如果他不煮,对方就准备一直饿着?
裴青:“你这么大了,连面条都不会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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