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睇了眼聂泽元,开腔道:“什么礼物只能高检有?”
“无关紧要的东西,靳处长要真想知道,可以问问他。”聂泽元抻直袖口,含笑应答。
外派这些年,他鲜少回来,向来不喜过问国内政/务,今天这出着实不像他。
石羚也摸不准。
“那我一定得打听打听。”下巴一点,靳燃似笑非笑地推桌起身,“今儿也差不多了吧?要不就先到这?明天还一天会呢。”
聂泽元将西装纳进臂间:“改天我请客,咱们再聚。”
客套完毕,石羚拽过背包,先一步跟着聂泽元脚步下楼。
靳燃正要走,胳膊却被人拉住,不由生出些许不耐,回头看:“怎么了?”
“那个……”程絮连忙松手,撩了撩刘海,神色不同寻常,“我有话想跟你说。”
再下到一楼,已经见不到侍应生,周遭格外幽静。遥望去,外边院墙铺满了绿色植被。
春末,空气尚且弥漫着生冷气息。
白烟借由寒风徐徐腾起,在男人头顶打旋。
忽起忽落,飘摇不定。
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石羚愣了愣,裹紧外套,挨近他问:“不走吗?”
聂泽元侧身,唇畔溢出丝缕淡雾:“等代驾。”
“哦……慕教授还好吗?”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石羚吸了下鼻子继续说,“我听过教授的课,聂书记追悼会那天我也去了。”
指间星火微晃,他垂眸:“有心了,状态时好时坏,总归要挨过去的。”
“是啊,会过去的……”
聂泽元缓声道:“刚刚忘记问你的名字,他们叫你石律师?”
她朝掌心吹了口气,不敢看他,只上下搓了搓手:“石羚。”
他尤其知分寸,在任何场合都不轻易让女士难堪,于是,遵照礼节再次开口:“聂泽元。”
石羚笑:“那你慢慢等。”
“再见。”聂泽元轻轻点头,目送她插兜走远。
靳燃径直踱至窗边,借玻璃上的倒影整理领扣。视线下移,落到楼下二人身上,古怪滋味再次涌上心头。
“你要说什么?”
程絮攥紧提包:“其实…我们高中是前后桌……你还记得吗?”
他不假思索,“不记得。”说完又顿了顿,抬手摩了摩耳垂,意识到什么,轻咳一嗓补充,“我不常去同学会,大多都没印象。”
“原来这样……”程絮吞吞吐吐,“我从前…就对你印象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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