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警察坐在匆忙收拾好的办公桌边,一位看着不到叁十岁,寸头刺猬似的支棱着显得十分精神;另一位年龄大些,神情疲惫头发凌乱,仿佛被他随手胡乱往后拨了很多次。
赵志明也没想到,他来南城分局就是养老混日子的,结果摊上这么一起凶杀案,本来顺顺利利的没几年就能退休了,这几天降压药都吃饱了。市局派的这个年轻人,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吃饭都没休息过,他一把老骨头哪儿受得了这个强度,抱着保温杯又喝了几口,想到还剩最后一个人,微微舒了一口气。
最后一人推门而入,少女穿的不是舞蹈附中的校服,而是隔壁四中的,脸蛋身段倒是比那些舞蹈生还要标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赵志明摆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和颜悦色道:“小同学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找你询问点情况。”
时萦点了一下头,在二人对面落座。像是掐着点一样,从她坐下后暴雨就接踵而至。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在树木和叶片上,发出野兽呼嚎般的声响。
“你的室友田悦平常都与什么人来往?26号,也就是前天,她没回宿舍有没有说要去见什么人?”
“她学校里的事我不清楚,只知道她平常在蓝夜打工。前天重阳节说是要去看望长辈”她咬了咬下唇,心里已经浮现出某种不好的预感,“我能问一下,她去哪儿了吗?”
赵志明叹了口气:“她遇害了。具体细节不方便透露。”
少女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痛楚在眼底一闪而逝,本就寥寥无几的血色从她脸上飞快褪去。
一直沉默翻看卷宗的年轻警官忽然开口了:“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查封蓝夜你也在,而且是给田悦替班。据你所知,她是否从事过卖淫活动?”
“没有。”时萦斩钉截铁道。
程鑫挑了一下眉,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冷冰冰的怀疑。
“田悦幼年时期所在的育心孤儿院,院长是你的奶奶程青,对此你知情吗?”
“不知情。”
程鑫又翻了一页卷宗,眼睛死死盯着她:“那我换个问题。你在2009年6月24日报案称,你母亲李小依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你的父亲时耀蓄意谋杀,又在几天后撤案是有什么隐情吗?”
一旁的赵志明听得一愣一愣的,压根没料到这年轻警察能挖出这么多事来。
少女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原本面上常带的叁分谦和有礼如潮水般退下了,露出了其下森寒冷峻的嶙峋石滩,但语气依然很平静。
“和本案无关的事,我拒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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