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意味着,今日都不见了。
侍卫站起身来退出宫殿,转身的时候,发现素来爱洁的殿下,衣袖上不知何时沾了一滴墨迹,而殿下却恍若未觉。
他本想出声提醒,但想了想,最后还是闭上了口。
昨夜刚下过雨,今日路面尚未干透,空气中遗留着清新的雨汽,谢玦却无端觉得有些沉闷。
侍奉谢玦的内侍周扬瞧见他看了好多次墙上的西洋挂钟,便小心问道:“殿下可有什么要事记挂,奴才能否为您分忧?”
谢玦的面色冷淡下来:“没有。”
周扬于是噤声,不敢再问,只是时隔一段时间,谢玦总是会状若无意地敲敲案面:“去查探一下,公主在做什么?”
谢玦说的是公主,但东宫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公主只会是长乐公主。
很快就有人麻利地上前禀报:“回殿下,公主在太学进学。”
……
“回殿下,公主还在太学进学。”
谢玦轻轻点头,淡声道:“孤知道了。”
直到酉时方至,有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自外间向内而入,周扬眉尖一挑正要责问是谁在殿下面前如此失仪,就听见咚的一声覆着甲胄的膝盖落地声。
“殿下——”来人是东宫卫率,周扬认出他是负责保护谢卿琬的人员之一,皱眉方要问他怎会此时出现在这,便见这人隔着一层帘幕,在殿前的台阶上砰砰磕起了头:“臣护卫公主不利……”
此话一出,未等后话,谢玦已将手中墨笔丢到了案上,撑着檀案站起了身,寒声问:“出了何事?”
卫率伏于地面,不敢抬头:“公主与城阳公主结伴,去了京中游夜市,路过兴化坊金角巷时,城阳公主突然起兴,要去风月楼游玩,便将公主也一同带进去了。臣位卑言微,不敢阻拦,又恐公主出了什么事,更不敢隐瞒于您,特来禀告。”
周扬本想着不过是去了一处酒楼,何须如此惊慌失措,但风月楼这名字越听越耳熟,转念想起——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风月楼,那不是京中有名的烟柳繁华之地么?
而且此处,不同于别处,楼里皆是绝色名倌,个个风姿过人,颇为京中贵女所爱。
“来人,备马。”话音未落,谢玦已披好披风,抬步踏出案前,他声音冷厉,没有什么温度,“去金角巷。”
第4章
当听见皇兄不在东宫的消息时,谢卿琬呆了呆。
她的手中还抱着那个黑檀木长盒,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本想将檀木盒交给东宫属官,令他们转交皇兄,但想了想,礼物还是要亲自送出去,方显诚意。
于是谢卿琬抱着檀木盒,又顺着原路返回了。
用过午膳后,谢卿琬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书匣,慢悠悠地向太学而去。
本朝未满十六的皇子和未出嫁的公主都要在太学进学,只不过公主年满十六之后,只需三日一去,也只需上下午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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