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焕之说起了这事。
彼时沈良沅刚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还有两年便是及笄的年纪,有些夫人与蒋文卿交道打得更频繁了些。
加之近日京中出了大事,皇后被废,朱家勾结外邦通敌叛国,九族连坐满门抄斩,这其中沈家立了大功,得了陛下的重赏,原本在朝中的几位也都升了官,要不是沈焕之不想,现在只怕也入朝了。
这件事一出整个上京城都震惊了,蒋文卿知道朱家的事沈焕之和父兄已经暗中查了整整三年,现在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她才放心与沈焕之说起女儿的事。
沈焕之听了夫人的意思,也点了点头:“是不急,阿沅还小,哪怕是十六七岁再将亲事定下来也没关系。”
他们都想将女儿留在身边久些,于是蒋文卿在外头与这些夫人们交际时便也透露了一些两人的想法,上京的夫人们都是人精,这下也明白,沈家这两位是不打算太早给女儿定下亲事了。
但这也不妨碍他们结交,在这种时候多与沈家交好总是没错的。
与此同时,京中的达官贵人们还忙着与另一个在朱家这件事中同样立下功劳被陛下厚赏的人家结交,那便是宁北王府。
宁北王陆赐此番得了陛下的口谕带兵入京镇守,以防朱家狗急跳墙,过后陛下便将人留在了上京,让陆赐做太子的师父,教习武功兵法。
正巧陆赐也尚未说亲,年龄却也二十有三,不小了,一时间陆夫人也是被好几位夫人表示有与宁北王府定亲的意向,其中甚至还有丞相家的小姐。
但陆夫人都一一挡了,她知道自家儿子在这事上是个不开窍的,却又不喜被安排,是以她这个当娘的也无能为力。
他还不想成亲,她也不能逼他不是。
不过这天在用完早饭后的,陆夫人想起件事来,倏地笑了一下,掩唇看着儿子道:“其实早前你爹给你说了一门娃娃亲,只是那家人好像没有当真,都没拿信物来找。”
表情永远一本正经的陆赐眼里冒出了点问号,像是没听懂他娘在说什么:“谁?我的娃娃亲?”
“是啊,”陆夫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夫君,问,“老陆,你还记不记得?”
陆明觉自然是记得的,当下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与陆赐说起了当年“娃娃亲”的前因后果。
陆赐越听越离谱,末了终于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们管这叫娃娃亲?那时候我已经十三岁了爹。”
而那小姑娘才三岁。
陆赐对自家老爹这不着调的做派叹为观止,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领兵打仗跟生活中能有如此大的不同,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还好那家人没当真,不然要是知道给女儿说了门大十岁的亲事,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陆夫人听到,瞪了儿子一眼:“你这榆木脑袋,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议亲!”
“那就不议。”
陆赐留下无所谓的一句话,然后便去了书房。
陆夫人轻哼一声,觉得瞧着这不开窍的傻儿子就头疼,还不如回双梁去。
不过朱家刚刚倒台,京中的局势尚还需要稳一稳,他们回去的时间也不会那么快,如今已是年末,要回双梁也是明年了。
一家人在京中过了除夕,又逢来年开春沈太傅的大寿又来了,请帖递到了府上,陆夫人便决定参加完沈太傅的寿宴再启程。
毕竟之前朱家的事沈家也立了大功,陆赐与沈太傅和沈家两位在朝为官叔伯也算是通力合作过,既然人家帖子都递来了,总要给这个面子的。
正巧他们早前便听说沈太傅的小儿子也找回来了,但尚还没机会认识,正好可以趁着这次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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