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深知公主的愚钝皆是装出来的,实则聪慧过人,公主心里头,一定又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
萧玥白日里毕竟受了寒,临睡前,露茴还在她的被褥里放了两个汤婆子,而后才熄灭烛灯,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门。
月色溶溶,透过轩窗打下一地清辉,房内檀香清然,静谧无声。
萧玥一到冬日便是手脚冰凉,此刻将汤婆子压在脚下,来回摩挲,好让自个儿的睡意消退些。
杨轩这条鱼,今晚应该会来的吧?
按照羽林卫的效率,早该把皇陵翻个底朝天了,她这里,是最后一步。
为此,她还特意在里间留了一盏小烛灯。
她这厢正心下喃喃之际,靠窗的屏风后忽有响动传来,似是有人翻窗而进。
一双杏眼霎时睁开,唇角也随之翘起,萧玥坐起身,撩开纱帐,果然见他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男人穿着一身墨色箭袖,将修长身形衬托到近乎极致,她不禁感叹:这副皮囊当真是不错。
杨轩停下,朝她略一颔首道:“打扰了。”
“将军这是?”萧玥说着,赶忙站起身,又点了一盏烛灯,好让视线亮堂些。
杨轩本以为,用不着他言明,她也会明白自己的来意,但此刻,他忽觉难道是他会错了意?
可不在她这,还能在哪儿?
他沉声开口:“在下受公主暗示,特来取回鱼符。”
“暗,暗示?”萧玥顿感莫名其妙。
男人敛眸,眉间轻蹙道:“白天公主总是看着在下,不正是此意么?”
面对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萧玥:“……”
合着她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呢。
也难怪,像他这样不近女色之人,又怎会轻易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
萧玥感到一丝头疼,但也无妨,只要他来了就行。
“鱼符确实被我捡到了,可我不想还给将军。”说罢,她便侧过脸去,避开他的视线,羽睫轻轻眨动。
杨轩神情无波,语气又冷了三分:“公主这是想恩将仇报?”
萧玥顺势坐回床上,将引枕抱在身前,“实不相瞒,我对将军一见倾心,这鱼符,便是将军掉给我的定情信物。”
“既是定情信物,怎么能还呢?”
说话时,她葱管似的手指还相互攥着,确是一副含羞的局促模样。
“……”
男人眸色愈发阴沉,只觉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今日在皇陵,她主动让他避嫌,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按理来说,依她的处境,落水被救后完全可以赖上他,如此便能助她脱离皇宫、逃避和亲。
他本以为,她虽柔弱,但秉性纯良,不愿给他招来无端的麻烦。
但现在,她这又是在发的什么疯?
少顷,杨轩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公主既然如此钟情于在下,又为何不直接去面圣,禀告此事?”
萧玥抬头,水眸盈盈,语气里带有几分委屈,“将军是何人?谁敢强你所难呀?”
“公主知道就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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