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茅草屋顶上很快顺着屋檐落下,天边一道泛紫的闪电亮起,余映望着那闪电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如果从白星河成人开始算,他的天雷劫也该到了。
“晏明!你得去把白星河给我叫回来,他不能去北海。”
“为何?”
“他的天雷劫快到了。”或许已经到了,且不说他能不能挨过去,即便挨过去了,也须得伤筋动骨,到时候拖着个病弱身体如何与那邪魔外道的巫师抗衡?
“竟有这么要紧的事?”晏明想起白星河临去时的神情,愤慨有余,全无犹豫之色,他总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天雷劫将至吧?可竟也不说一声就雄赳赳地说要去找那“强盗”算账。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此时的余映在月老看来,着实脆生,随便来个凡人都能一刀砍死,况附近还是交战之地,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这不有我呢。”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余映顿觉头痛不已,风把门吹开,一道漆黑的人影立在门口,他的出现给这电闪雷鸣之夜更添了几分鬼魅之气。
晏明一看来人,十分欣慰:“好好好,你来了也行,那我去去就来。”
“喂!”余映不满地看着月老离去的弧光,觉得他把自己安置得有些草率了,别人都罢了,来者是鬼王啊,别的时候也都罢了,她现在是个阳气十分不足的凡人啊。
泉兮走近,颇感新奇地打量了一下余映的新面孔。
“我印象中好像没见过你衰老的模样。”
“现在看到了,开心吗?”
泉兮摸着下巴,又凑近了几分,似想探个究竟,他其实能察觉到这会儿的余映身上一丝仙气也无,和大部分阳寿将近的凡人几乎如出一辙。
余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现在阳气不足,你离我远点,别本来能活几年的,你一来只能活几天了。”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泉兮见状特意施法敛起了自己一身的鬼气。
“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哎,大概我命中有此一劫吧。”余映没有赘述姜闻渊的事,主要是怕他一个冲动过去把那小子给掐死了,届时那罪过可就大了,且真正的罪魁其实是那盗了仙根的北海巫师。
外面的风雨更大了,余映下意识抱紧了双臂,凡人之躯实在虚弱,她这会儿只觉周身冰冷异常。
“冷?”
“给我弄件厚衣服来。”
泉兮当鬼太多年,已经记不清冷是什么感觉了,索性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你想把我冷死是吧?!”余映哆嗦着要挣开,她这会儿才体会到属于鬼域的阴冷是什么感觉,泉兮即便压制住了身上的鬼气,那躯干的温度对于此时的她而言,依旧透心凉。
“噢,忘了。”泉兮感到些许抱歉,转而施法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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