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他忽然意识到褚靳现在听不到,便微微俯下身来, 抬起褚靳被泪水打湿的脸,这双湿润悲伤的黑眸倒影出春水的脸时,只一瞬间就充斥着迷茫和希翼,他似乎分不清眼前的春水是梦境还是现实。
春水将那枚嵌入式的助听器轻轻塞回他耳中,剩下的一小截红线像是刺目的血液。
“褚靳。”
助听器接触到耳蜗的瞬间褚靳耳边不再是尖锐嘈杂的盲音,他微微睁大眼睛, 一颗泪水缓慢的从眼眶中滑落,面孔发着细微的颤抖,哑声喃喃:“春水……”
他侧了下脸, 像是突然醒了酒, 胡乱撸把自己潮湿的脸:“我,我没跟踪你, 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只是, 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来到你可能出现的地方。
“褚靳。”
春水轻声道:“你……”
“我这就走。”
褚靳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忽然就听春水道:“褚靳,你要好好治疗, 好好活着。”
褚靳怔在原地, 他回头看着春水,那双有着溺死人般深情的黑眸浮现一层水雾。
时隔近两年时间, 春水再一次用温柔的目光一寸一寸描绘着褚靳的脸。
眼前的男人曾经英俊到他心尖上,如果爱情分等级的话, 两年前的他可以摸着心口说,他极度且卑微的迷恋深爱着褚靳。
他安静道:“我们早已经结束了, 不是吗?”
“在那个很热的夏季,在你亲手推开我的那天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那么爱你,现在就算是炮|友,我对你……”春水轻轻皱了下眉心,像是在思考措辞:“好像都没什么兴趣。”
“我以后会和别人□□上床交往,或者说……结婚,我不希望我的另一半误会。”
听到“结婚”这个字眼褚靳的瞳孔渐渐放大,泪珠也一颗一颗从他满是血丝的眼底滑落。
春水道:“所以你应该回归你自己的生活了,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那六个月我过得很轻松。”
春水走近褚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春水走了。
褚靳闭上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又松开,反反复复,不得安宁。
他想,春水,我该怎样回归彻底失去你的生活呢。
我又要如何在角落窥视你和他人的爱情?
他行尸走肉般离开会所,回到了家,此时已经是凌晨,林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最痛苦的不是褚靳,是林清。
在得知褚靳的治疗手术有很大的机率会失败的时候,林清不能接受,她是一个很温柔很爱孩子的妈妈,又是一位纯真善良的女人,她做公益无数,甚至在褚靳遇到车祸的前一天她还在开着跨国会议为*洲残疾儿童捐款,可是现在她唯一的儿子却有可能面对——终身失聪。
林清在无数次崩溃又自我治愈下,她放下所有工作守着褚靳,陪着褚靳等着即将到来的手术。
褚靳跪蹲在沙发前,轻轻推了推林清的手臂,哑声道:“妈。”
林清猛然惊醒,闻到淡淡的酒味时脸色一变:“你又去喝酒了?褚靳,你要逼疯我吗?”
“只喝了一点。”
褚靳回家之前已经在另一栋别墅洗漱换过衣服,只是喝的酒太多,呼吸之间难免会有残留。
林清知道褚靳心高气傲,如今不仅感情受挫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借酒消愁无可厚非,只是她还是担忧影响手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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