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这些地方打猎、采药、采摘野果。十年内,我大秦不向他们收取任何赋税。”
“在来的路上,这些黔首中死了不少人,进入我秦国之后,水土不服的也不在少数。可原六国的黔首依然义无反顾地来到了我秦国,且来了之后,没有人选择离开。公子可知道,这是为何?这些人流离失所,他们在原六国之地,本就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我秦国能够给他们更好的待遇,能够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自然会选择来我秦国,做一名秦人。”
始皇政念出了两个字:“利益……”
“不错,正是利益。”卫鞅颔首道:“黔首们或许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他们本能地明白,什么样的政策会让他们过得舒服。如今我秦国偏居一隅,尚且能令六国黔首自动入秦,成为我秦人,后世的大秦富有四海,为何不可?”
“黔首们是很容易能够得到满足的。只要在公子的治下,黔首们日子过得比原先舒坦,他们就会自发地拥护大秦。将黔首们与六国余孽切割开来,六国余孽便会好对付得多。毕竟,他们想要造反,也得招募士兵,得有人愿意跟着他们干。否则,他们就不可能成功……”
卫鞅对于如何治理后世的大秦,或许并不那么了解,但他极为擅长对黔首们诱之以利。
他对人性的洞悉,连始皇政也自愧不如。
卫鞅在得知后世所发生的叛乱,其根源出在黔首们身上之后,他针对这一点,向始皇政提出了不少实用的信息。
期间,嬴渠梁偶尔也会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
嬴驷揉着自己的眼睛,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地打,讨论到兴头上的三人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驷儿,你怎么还在这儿?”嬴渠梁还以为,插不上话的嬴驷早早就离开了呢。
“事关我大秦的兴衰存亡……我怎么可以不在这里?即使我给不出什么好法子,可我至少要对这件事有所了解。”
嬴渠梁见状,有些欣慰。
嬴驷的面庞虽然还有些稚嫩,但他如今是越来越有责任感了。
始皇政则看着嬴驷的小脸,若有所思。
看到嬴驷,始皇政便不由想起那个后继无人的大秦……
想要让大秦延续下去,继承人终究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可他膝下的哪个子嗣,能够有嬴驷这样的意识和担当?
扶苏是他膝下诸子中最有能耐的,然而在始皇政看来,眼下的扶苏,只适合为人臣,不适合为人君。除了扶苏之外,又有什么人能够肩负起国之重任?
罢了。
始皇政想,待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还是再努力培养培养扶苏。同时,留心秦国宗室的表现吧。
若扶苏实在不堪大任,他宁可在宗室中挑选贤能之人,也不能让大秦基业就此葬送……
“政儿,你怎么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嬴驷在始皇政的注视下,稍稍清醒了一些。
始皇政:“……”
不,他要收回他之前的话,嬴驷一点儿也不可靠。
就在这时,嬴驷一把抱住了始皇政的胳膊:“我就知道政儿最喜欢老祖宗我了。政儿爱在心中口难开,我能理解。”
“不过啊,政儿,你总是这样,是很容易被人误解的。你在我面前这样求抱抱也就算了,到了其他人面前,可不能再这样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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