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儿,他哪里会去迁就旁人?
白起看似谦恭,实则也颇为矜傲,又不善言辞。
这俩人凑到一处,能够过了这么多年才爆发出问题来,都得多亏了白起实在能打,且他在战场上的作用难以被替代。
“稷儿,既然你对白起这么有意见,不如,等你回去的时候,你就把白起给寡人留下吧。”嬴渠梁道:“否则,寡人还真担心,有朝一日,对我大秦忠心耿耿的千里驹会死在你的手中。”
“不行!”
“不可!”
一直保持沉默的白起,和若有所思的嬴稷几乎同时出声。君臣二人对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一旁的嬴渠梁却笑出了声:“瞧瞧你们,这不是还挺有默契的嘛!”
他对嬴稷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你应该懂吧?你也别总说白起不听你话。兴许,他只是觉得你的指挥水平太烂,但不好意思告诉你。”
嬴稷:“……”
他的指挥水平烂?
“寡人可是给了白起留下的机会,可他宁愿冒着被你猜忌的风险,也要跟你回去,你说说,这不是对你忠心耿耿是什么?你的疑心病,还是适当收敛收敛吧,莫要让功臣寒心。”
嬴稷:“…………”
他的大父居然为了给外人把他给训了,究竟谁才是他大父的孙子啊!
嬴渠梁在给嬴稷做完思想工作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白起:“寡人知道,你对寡人的大孙子忠心耿耿。不过,你跟他相处的方式要改改了。”
“他这人,疑心病重不说,还唯我独尊惯了。你跟他说话,就得跟他打直球,你是怎么想的,你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不要藏着掖着,也别指望你不说他就能猜到你的心思。”
白起:“……”
是这样吗?可是,有些话,他是真的说不出口啊。
“不过,也不能太直。不然,依照他这臭脾气,指不定就要跟你怼起来。你要是跟他对上,那吃亏的肯定是你。你们那个……应侯,平时是怎么跟稷儿相处的,你在边上看着,学着点儿。”
白起:“…………”
不行,只要一想想那“美好”的画面,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范雎跟嬴稷平时相处的那一套,他是真的学不来啊!
“按照寡人这些天对稷儿的观察,你平时有事没事多跟稷儿联络联络感情,给他多递几封奏疏表表忠心,能够有效地拉近你跟稷儿的关系。”
“你再多把你的作战思路跟稷儿讲讲,省的他关键时候跟你思路对不上,又疑神疑鬼的,坏了大事。”
嬴稷:“………………”
不是,他大父劝说白起就劝说白起吧,怎么还开始攻击起他来了呢?
他什么时候疑神疑鬼的,坏了大事了啊?
如果面前说话的人不是他的大父,他一定早就已经将这人给拉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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